这种坠入河海的感觉她再熟悉不过,因为她并不是第一次陷进去。
过去每次的沦陷都是因为眼前这人,明明身份存疑,漏洞百出。
可那一双干净的圆润眼眸总叫她的理智停滞,一种不明不白、无法言说的东西蔓延全身。
让她一次又一次沉溺其中,心不由己。
中途偶尔的短暂清醒过后,她又会再次着迷,无法自拔,却乐得其中。
循环往复,永无尽头。
实际上清风揽月刚醒不到半小时,没比夏半梦早多久。
“我没事的。”清风揽月回答完第二个问题,状似无意般露出一道强撑的微笑。
果然,夏半梦更加担忧了,她仔细瞧着清风揽月的神色。
虽没发现对方身上有任何伤口,但也没法完全放下心。
“我真的没事。”清风揽月再次重复。
她移开了视线,身体仍旧止不住地颤抖着。
仅仅是被夏半梦全心全意地看着,那双吸人的眼眸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就兴奋到全身战栗,连灵魂都在震颤。
夏半梦发现了这一异常,更加坚信清风揽月的身体已然是强弩之末,甚至疼到全身不停抖动的程度。
她无助地扶上清风揽月的双臂,任由对方的身躯忽然卸力靠在她身上。
“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你?”她柔韧的声线饱含担忧,单纯得任人揉搓拍扁。
忍耐多时的魔术师适时笑出了声,打断了清风揽月的不良居心,“彼曦,我可以帮她啊,伟大的魔术师总是愿意为他人解决烦恼、带来欢笑。”
感受到夏半梦的视线落在身上,她脸上的笑意真诚了几分。
她快步走到清风揽月身后,看似轻柔地捏着对方的肩膀,将其拉离夏半梦。
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魔术师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好像要把她的肩胛骨掐断。
她的双手也被无形的绳线缠绕住,犹如提线木偶,被控制着松开手掌,逐渐远离夏半梦。
“清风揽月有很强的治愈能力。”吸血鬼加入其中,继续搅乱这趟浑水,“她身上并无伤口。”
在场的玩家恐怕只有想想心无恶意,她只担心夏半梦一人,不忍心看到她忧心忡忡的样子。
想想帮腔道:“我们玩家身体素质很强的,况且那异变蜘蛛也没有伤害到清风揽月。”
眼看着夏半梦要被其他玩家的三言两语所动摇,清风揽月生成一股愤懑不平的郁气。
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手指加大了握紧的力度,微微泛白。
她被控制着点了点头。
这一出闹剧迎来僵持的局面,以清风揽月被魔术师推入办公室为终结,最后偃旗息鼓。
夏半梦望向清风揽月紧闭的房门,张了张唇,什么也没说。
她这才想起其他玩家,他们与主管缠斗的过程中也受了伤。
想想和吸血鬼听到她的询问后,一致表示自己没事。
一个是因为老实,身上那点伤口根本算不得什么。
另一个则是不想夏半梦为此烦忧。
魔术师一如既往地别具一格,说起了她的冷段子,“没事的,只要身体没碎成二维码,缝缝补补又多活三年。”
“她没伤。”吸血鬼补充道,声调平淡无波,没什么情绪,却意外地让人信服。
他很讨厌其他人试图引起夏半梦关心和担忧的行为,哪怕是模棱两可的玩笑话也不行。
当然这个其他人也包括他自己。
吸血鬼感受到头部传来的隐隐阵痛,大脑皮层仿佛被玻璃碎片狠狠搅动一般,精神错乱得几乎要产生幻觉。
他强忍着,紧盯夏半梦的眼神偏执而又滚烫,面色仍旧不改。
入目的心心念念之人成了治病良药,仅仅一瞬,便卷走了困扰他多年的头疼症状。
他就知道,她是蓝鸢学姐。
吸血鬼的目光移向夏半梦颈上的十字架项链,很快又落回到她的精致容颜。
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好似尝到了鲜甜血液的味道,空荡许久的胃部变得饱胀,虚浮的精神也得到了满足。
因此,他更加坚信,心中所爱——便能治疾解饿,克服万难。
夏半梦察觉到吸血鬼灼热的视线,她知道,他又在怀念那位蓝鸢学姐了。
她无所适从地望向墙壁,本该于十一点整出现的环境复原这才姗姗来迟。
抚平了触目可及的残痕裂纹,洁白的墙面、整洁的布置掩盖住过往的一切。
所有故事都被强制刷新,唯剩挂钟的走动不受一丝影响,走向了新的一天。
似乎昭示着,流逝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夏半梦的心神迷离了片刻,坦然接受这场以旧换新的洗礼。
这一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