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了这么久?”鲁惟与一把拉住徐念溪,“快快快,催了好几次开席了。”
蔡娴娴高中时人缘很好,这次她婚礼来了不少6班同学,都安排在一桌。
鲁惟与和徐念溪过去的时候,不少老同学已经正在吃了。
见到她们过来,尤其是看见好多年没见的徐念溪,纷纷打招呼叙旧。
徐念溪好不容易才坐下。
没过多久,果然有人聊起了彼此的工作。
有当老师的、有开店的、有公司员工……
零零碎碎的,各行各业都有一些。
很快便轮到了鲁惟与,她没敢说自己全职考编,只说刚刚离职,想试着考体质内。
在很多人眼里,全职考公考编不是个正经事儿。
考上了才是个铁饭碗,考上之前则是在家啃老。
果然鲁惟与这句话一说出来,就有几个同学说,现在这形势,体质内很难考,鲁惟与也不年轻了,花那时间精力,还不一定能考得上。
还不如快点找个事做或者早点嫁人。
徐念溪开口引开话题:“是不是到我了?我前不久辞职了,现在在找工作。”
果然,他们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走,都问徐念溪,南城那么好的工作,怎么会辞职了?辞职多久了?以后留在西津还是南城?
问题不少,徐念溪又不够坦荡,自然应付得吃力。
就在这时,餐桌上又坐下来两个人。
程洵也和严岸泊。
严岸泊见餐桌上围着徐念溪问得闹哄哄的,“聊什么呢?”
他虽然不是6班的,但是高中那会儿,老和程洵也一起,出出进进的刷个脸熟。
“在谈大家现在在做些什么工作。”
“工作啊,”严岸泊还挺熟络的,“我来我来。我开火锅店的,之前附中对面那家火锅店现在是我的,你们过去吃报我名字一律八折啊。”
他边说边发名片。
徐念溪也被发了一张。
包括附中对面那家,严岸泊一共开了五家火锅店。
鲁惟与:“每家店生意都很好,去了都得排位的那种。”
他说完,便到了程洵也。
程洵也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只是和别人穿得厚实比,依旧单薄。
整个人修长挺拔,像颗永不垂下的青松。
他意兴阑珊的,头都没怎么抬,“没工作,在家啃老。”
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实话实说。
当即便有人笑了,说他这种家境哪里还需要工作,钱放银行里每天吃利息都够了。
有一群人附和。
鲁惟与闻言,轻叹口气:“真好。”
她没说别的,徐念溪却懂她的意思。
她们永远做不到像程洵也那样,直接了当地说自己“没工作”。
不论是玩笑,还是实话。
她们都说不出口。
毕竟,她们不是程洵也。
没有他的家境,也没有他的亮眼。
所以被世俗裹挟着,成了身不由己的模样。
又聊到了没来的高中同学。
高中时期,作为班长的瞿尹清自然而然要被人提起。
“念溪,班长怎么没来啊?”他们问的是徐念溪。
谁都知道,高中那会儿,他们关系不错,还都考上了南大。
徐念溪还是那么个笑意温吞的样子:“我也不清楚,我们挺久没见面了。”
“那你是一个人回的西津?班长不回来?” 同学讶异,“难不成他打算一直留在南城?”
“我一个人回。”徐念溪摇头,“班长的事我不清楚。”
她这边说完,听到这话的严岸泊边撞程洵也,边冲他挤眉弄眼。
那意思,这两人估计是真吹了。
……
剩下的时间,徐念溪和鲁惟与都没再开口。
因为已经换了话题,很多人在围着程洵也他们聊车和房,聊股票期货基金等各种投资……
严岸泊说得多,程洵也说得很少,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但不妨碍别人对程洵也的热情。
显然知道那栋楼是程洵也家里的人不少。
鲁惟与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切,这一桌好像被人为地隔出两泾渭分明的条线。
她有些食不下咽,放下筷:“有点后悔答应当伴娘了。”
来之前,她就知道会和同学之间有很大的差距。
毕竟她还在全职备考。
和那些已经有了稳定工作的同学自然不能比。
但是她却没想到,差距大到已经不是工作层面,而是整个生活。
高中时那些看着不声不响,成绩甚至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