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好主意。如果没有,找找他至少可以得到言语上的安慰。虽说安慰有时候并不能起什么作用,可是对于一个像是在茫茫大海里苦苦泅渡的快要撑不住的人来说,即算那只是一根稻草,也要想方设法地抓住了。
江彩云用颤抖的手敲开了林子建家的门。好久都没有动静,江彩云几乎要退缩了。终于开门声响起的时候,却伴随着一连串不耐烦的话语传来:“这么晚了,谁啊?真是的,搅了我的清梦。”
江彩云一听这话几乎就要躲到旁边的花坛边上去,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站在大门口。林子建的妈妈看到江彩云之后有些吃惊,她是认识她的。上次给林子建摆升学酒的时候,她是见过这个女孩的,并且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她的美丽与不同于常人的气质,林母甚至一度希望这个女孩子能成为自己家的儿媳。
“孩子,怎么是你,”林母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热情地说,“孩子,找子建吗?他就在楼上,上楼第一间,你去吧。”
江彩云怯怯地说:“阿姨,我不上去了,能叫子建下来吗?”
于是林母就扯开了嗓子喊:“子建,子建,下来,有个同学找你。”
林子建显然是还没有入睡,马上就有懒懒的声音传来:“谁啊,半夜三更的。”
林母就回过头来问江彩云的名字。林母又扯开了嗓子喊:“江彩云!”
林子建一听这话就激动起来了,对于他来说,这世界上最动听的莫过于江彩云三个字。他鞋子也没穿,就从屋子里奔了出来,在楼梯口的时候还险些跌倒。林母嗔怪着儿子道:“你看看你,也不能激动成这样啊。好吧,你们说话,我继续睡觉去。”
林子建对着母亲的背影做了个飞吻,然后转过头对江彩云说:“彩云,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江彩云一听这话就想哭。果然林子建是最懂她的,他知道她江彩云无事不登三宝殿。
江彩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着林子建说:“我们家出事了,出去说可以吗?”
林子建有些惊讶地说:“出去说?这么晚了上哪去,就上楼去说好吗?”他说得是有些道理,可是要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深夜去他房间,这多少让姑娘有些难为情。
江彩云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咬着牙跟着林子建上楼去了。
林子建说:“你先在这,我去给你泡杯茶来,慢慢说。”说完他就咚咚咚地下楼去了。
江彩云一个人静静地呆在房间里,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她不知道今晚上她来找林子建是不是一个错误,可是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房间里亮着一盏很漂亮的水晶灯,紫色的光芒像流水一样倾泻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当江彩云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这温柔的灯光仿佛轻轻地抚摸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环顾了房间的四周,没有找到多余的凳子,就半倚在门边上看着地上地板砖的纹路。她在心里想着要如何跟林子建说她家里的事,如果林子建没有一点办法,跟他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多余呢?林子建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同学,就算他爸能够周旋一二,他凭什么会帮这个忙呢。她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正思忖间,林子建端着热腾腾的茶上来了,还有一大块西瓜和一个苹果。江彩云说:“别这么客气,我吃不下。”
“你干嘛不坐啊,站着多累,来,坐这儿,”林子建说着就将江彩云拉到了床沿上坐下,“你到底怎么了啊,快说,我就知道你有事。”
“我妹妹杀人了,那人已经死了。”江彩云低下头说着,不敢看林子建的眼神。
“今天我妈说有个村子里的一个单身汉被人杀了,是你妹干的?”
“是的,她是为了帮我妈。”
“这也太冲动了,你妹她人呢?”
“被抓起来了,还有我妈也被抓起来了。子建,不说这些了,我来就是想求你,看看你爸有没有关系,可以帮我妈说说好话,或者请个辩护律师,为我妹争取一些什么。对方家属要求赔偿二十万,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听我妈说,派出所的人说可以考虑为正当防卫,可是对方家属诬蔑成是谋杀。我妈本来就是受害者,我妹是帮我妈,你知道吗?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
“明白,明白,彩云,你先别着急。我爸是认识一些场面上的人物,可是这事怕也有难度,毕竟那是一条人命。你等着,我去跟我爸说说看。”林子建说着就要离开房间去他爸那儿。
江彩云说:“这么晚了,明天吧。你答应帮我想办法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你,我没有什么好感谢你的。”
“别这么见外,好像是个陌生人似的。彩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能帮得到的,我肯定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