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忽闪忽闪着,像红得发紫的小燕子的眼睛一样水灵。林子建垂下眼帘,忽然就瞧见了岳灵灵丰满的胸脯上有个鲜红的心形图案在跳动着。
那是她的心!此刻岳灵灵的心也像胸前那个鲜红色的图案一样突突地跳动着。林子建将视线移开,看着校园里遮天蔽日的香樟树。不远处的香樟树下,有一男一女紧紧地挨在一起。
岳灵灵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长得太像路人甲了对不对?没有你说的彩云漂亮对不对?”
林子建说:“你别这样说,喜欢不喜欢不能光看表面。”
“里面有什么可以看吗?”岳灵灵说着,样子古怪得像是史前的精灵。
“你,”林子建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我,不值得你这样。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真的,我一无所有。”
“我不要你任何东西,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感情。子建,从我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被你吸引住了,可能我骨子是比较直的吧,我喜欢长得帅帅的男生,赏心悦目嘛,为这个,我经常会恨造物主不懂得怜惜我,要是我也长得如花似玉沉鱼落雁的,说不定我就可以拥有很多人的爱了。唉,可能上帝将我扔下来的时候,是脸着地的吧。”
“你真搞笑!你相信有上帝吗?”
“不相信,不过有时候渴望有个上帝在上面看着我们,在心里有个安慰。如果一个人没有任何信仰,只会觉得这个世界太无趣。”
“上帝看着你,看着你可以帮你吗?可以解决人们心中的困惑吗?”林子建说。
“不能,不过许多问题我们可以从圣经中去寻找答案。”
“中国有这么多宗教,为什么要崇洋媚外呢?”
“信仰是没有国界的呢。”
“什么都会有国界,”林子建俯身拾起地上一片落叶,有些伤感地说,“不说这个了,说说这个季节。深秋了,你相信秋天是离别的季节吗?”
“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或许可以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金秋十月,风吹稻浪,硕果累累,大地一片金黄。”
“岳灵灵,你活在诗情画意里,我没你那么好的想像力。”
“活在诗情画意里有什么不对吗?我觉得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
“白痴。”林子建爱怜地骂了句,想起家乡被大水肆虐过的田野,内心不禁一阵凄然。
岳灵灵看着林子建温柔的眼神,不禁怦然心动了。她说:“子建,我问你一个问题,像我这样的女生,会有人喜欢吗?或者换个说法,会有人爱吗?”
“会的,很少有女人嫁不出去呢。”
“别说嫁人这事,还早着呢。”
“那你渴望有个人爱不是想嫁给他吗?某人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我就耍流氓了,你怎么着?”
“岳灵灵,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女生,你就不懂得羞涩一点吗?”
“新时代的女姓,从来不知道羞涩为何物,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勇敢吗?”
“好吧,你勇敢。只是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那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啊,给我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岳灵灵,你除了这个问题就不会说点别的了吗?我觉得你挺无聊的。曾经沧海难为水,你懂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虚伪,你还没有长大,要是你长大了,会希望有无数个人爱你,三妻四妾,最好还有几个外室。”
“这么说,你是长大了才这么说?”
“也可以这么说,子建,女生比男生成熟得快,你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说不定她心里想的是你应该爱她了。”
“喜欢和爱有什么不一样呢?”
“这真是个白痴的问题。我认为吧,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浓浓的喜欢。”
“岳灵灵同学,你真的这么想爱吗?我给你介绍一个。”
“谁?”岳灵灵问。
“我宿舍的,身高一米八二,体重六十五公斤,貌赛潘安,才赛纳兰,你觉得怎么样?”
“是你吗?”
“当然不是我,邱明亮。”
岳灵灵消失得像火箭一样快,半响,返回来冲着林子建嚷道:“林子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岳灵灵的这辈子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两个星期后,她又出现在林子建的面前。
林子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生气了吗?”
“没有,”岳灵灵说,“我只是觉得我太过冲动,我们都不怎么了解,说那些为时过早,我想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说对不对?”
林子建差点将眼镜摔到了地上。这个岳灵灵,一定是他今生躲不过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