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女人的心自始至终可以为一个男人狂跳不止,那么她应该是幸福的。可是江彩云的情绪异常复杂,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个曾经一往情深的男孩子。
记得下午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母亲说:“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林子建的啊?”
江彩云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有些紧张,她说:“是的,他怎么了?”
“他前两天来过家里,还带了许多礼物。对了,你刚出去不久,家里好像收到两封信,也是这个叫林子建的寄过来的吧。”
江彩云有些责怪地说:“妈,你为什么不早说?”
母亲说:“当时没在意,你难得打一次电话来,说了几句就挂了,没来得及说。”
江彩云问:“哦,他有没有说什么呢?”
“问了,问你的电话号码,我翻了好几个抽屉,没有找到你的电话号码,他又翻看我们家的电话的来电显示,可是我们这电话没有开通这个功能,对了,他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他学校的和手机都有。”
“哦。”江彩云淡淡地应着,心中已经波澜起伏。林子建,他还在惦记着她吗?
母亲说:“孩子,你要不要他的号码啊?我写上了的,找到给你念。”
江彩云就在那等着,她希望母亲找不到,这样就可能给自己一个不给他打电话的理由。她又希望母亲赶快找着,这么长时间了,尽管思念早已若有若无,也打定主意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可是听听他的声音也许是种安慰。再说了,她还欠着林子建家里许多钱,两年多了,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这也太没有人情味了。
母亲很快就将电话告诉了江彩云。江彩云握着那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今天大过年的,他的家人会不会在知道是她打来电话之后觉得不快呢,毕竟她在他们眼中曾经是一个不太吉利的人物。林子建这几天一定等得有些急,去自己家已经有了三天,他在这几十个小时里,有没有希望自己的电话时不时地响起来呢,他有没有焦急地等待她能给他一个电话呢。
江彩云选择在午夜十二点给林子建打电话。当时林子建正窝在沙发上看春节晚会,林母终于支撑不住睡觉去了,林柏松也摇了摇头说:“这节目也太闹腾了,老了,这年轻人的节目,看不下去了。”
林子建就一个人呆在客厅里傻傻地看着那些节目。听到江彩云的声音,林子建异常兴奋。他在电话里喊:“彩云,彩云,你终于肯给我个电话了,这么多年了,快三年了,你知道吗?我都快要毕业了,你为什么那么狠心呢?你就一点儿也不想和我联系吗?”
江彩云淡淡地说:“我一直不知道你的电话,也无从打听。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回过家里。”
“嗯,我不怪你,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你知道吗?我回来后特意去学校转了一圈,物事人非啊。我想起那些年我们在一起待过的日子,感觉仍旧那么熟悉。彩云,你在哪儿,我过完年就来看你,然后再去学校。”
“不用了,你找不到我,”江彩云说,“这里很难找的。”
“那你来车站接我啊,行吗?”林子建有些焦急地说道,他想见江彩云一面的心情在那一刻变得相当强烈。
“不,不,我不想见到你。”
“为什么?!彩云,我就是想看看你,没别的想法。”
“新年快乐!”江彩云说,“没事我挂了。”
林子建正要说些什么,只听得电话里传来“嘀嘀嘀”的声音。
两天后,也就是大年初二的傍晚,江彩云收到一条信息:“彩云,我现在坐长途汽车来你所在的地方,下车了你来接我。”
江彩云赶忙将电话拨了过去:“你疯了,大年初二啊?你不在家陪你爸妈走亲戚吗?”
“见到你比什么都重要。”
“林子建,我不是以前的江彩云了,你明白吗?早不是了。”
“别说这些了,彩云,车子已经发动了,你到时候一定来接我哦。”
江彩云挂掉电话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的生活状况。这么零乱,这么窘迫的生存空间,她实在不愿意让他看到。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还是想不到好办法,于是就打了个电话给江小蝶。江小蝶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地说:“太好了,你这么多年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什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年代了,没有谁会在乎那一层薄薄的膜呢。要不,你去做个修补术吧。”
“小蝶,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他大概天明就到了,我怎么办啊。”
“你这是典型的狂躁症,来了就来了呗,你要是觉得我们那小窝对不住他,就去外面旅店给他开个房间,住几个晚上,真要走了,到时候怕你还舍不得呢。”
“唉,跟你说了也白说。我真没有准备要见他啊,我准备一辈子不见他的。”
“彩云,你这又是何必呢?都像你这样,这世界还怎么精彩得起来呢。不跟你说了,我要跟王范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