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日还了门子建借的钱后,马建国跟马元交代了一些他认为十分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些一个人在皋城要多注意,自己照顾好自己等等。
而后,马建国和马元又去了趟马建群那古董行,又送了些东西表示感谢之后,马建国就独自驾着驴车回去茴乡了。
马建国虽然十分担心马元能不能一个人在皋城待下去,但既然已经决定把马元送到皋城来,马建国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放手让马元出来闯荡闯荡。
马元本来是不想马建国就这么快走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马建国实在是放不下茴乡家里的事情,所以马元也就只能一个人独自面对皋城这新的生活。
第一次离开马建国的马元,虽然对皋城的一切都很陌生,但丝毫不影响他对未知事物的探索,马元对皋城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这里跟茴乡不一样,很多东西对马元而言都是新鲜事物,尤其是被曲河学堂内部,更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因为如今世道不太平,所以曲河学堂从前年开始就实行学生住校,以防止学生在放学后出事,这样也便于学堂统一进行管理。
马元被门子建安排在关雎楼,该楼的名字蛮有意思,取自诗经中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象征的意思就是祥和、安宁。
因曲河学堂给学生住的屋舍不多,所以基本都是三个人或四个人一间屋子,与马元同屋的,一个名叫王弦,一个叫侯辛杰。
王弦是个神出鬼没的人,马元也是听侯辛杰说的,说是王弦家里是做生意,具体做什么倒不清楚,反正就是很忙,基本上只有课上才能看到他,其他时间想要见王弦一面简直太难了。
而且王弦这人,对于学业也不是那么看重,他家里所有人都认为这学业也就是装个门面,只有做生意挣钱才是王道。
至于侯辛杰,家世背景也很大,家里是个军武世家,说是家里有人在军中担任很大的官,而侯辛杰的父亲也是军中的干部,虽是山高皇帝远,但侯家在皋城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
侯辛杰虽说是个军家子弟,但其人身上却并没有世家子弟的那种傲慢无礼之气,反而是有着一股书生气,且马元到了关雎楼第一个认识的就是侯辛杰,所以马元初见便有好感。
今日,是马元第一次前往学院上课,也是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次。
“辛杰兄,你比我早来,待会儿可是要帮我一些,我可是一点都未接触过这些新式知识,可别头一天上课就出洋相。”路上,马元可着一个劲儿的根侯辛杰说道,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侯辛杰这两日耳朵都快听出茧了,马元从知道马上要上课了开始,就一直跟侯辛杰打听这上课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毕竟马元是从乡下来的,对新式文化可谓是一点都不清楚,所以想要在第一次上课前多了解了解。
不过这就苦了侯新杰,因为王弦整日不在,马元就只能一个劲儿地打扰侯新杰了,而侯新杰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第一节课是地理课,很简单地说,就是对国家乃至于国际有一个了解,那就必须要学习地理。加上现在世道将乱,说不得哪一天战火就会弥漫到皋城。
地理课的老师名叫石朗,是个北方的糙汉子,讲话声音很大,讲课更是直来直去。
而且他讲课速度很快,假如你在他的课上岔了一会儿不仔细听,那你就可能整个地理课就跟不上节奏了。
今天,石朗给学生们讲的是铜江是如何形成的。
铜江乃是依伴着铜州城,铜州城乃是一位超级大的城市,铜州城人可以说是吃铜江的,用铜江的,铜江是铜州城以及其他依附江畔城市的母亲河。
石朗简单描述一番,随后顿了顿,“那么有哪位同学知道,铜江是怎么形成的呢?简单先给我说一说。”
听到石朗如此说,下面的所有人都陷入一阵沉默,一个个都低着头,心里默念不要点我,不要点我。
“王弦,不如就由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见没人说话,石朗直接就开始点名,石朗眼光一瞥处,就看到了王弦。
对于这个忙忙碌碌的王弦,石朗是早就知道的,虽然王弦平日里基本是看不到人的,但他却是数一数二的聪明人,学习能力速度之快就算是那些一直死磕书本的人都赶不上。
就这一点,石朗他们这些老师都不太好追究王弦旷课的事儿。
此时的王弦,正在出神地想其他事情,最近因为王家出了些事,被搞得头疼,所以才在课上慌了神。
“石先生,实在抱歉,我刚刚出了神,烦请您将问题再说一遍?”王弦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番回答顿时引得课堂上哄堂大笑。
石朗也是忍不住笑了,这孩子倒着实有趣,学习能力非比常人,就算是这性格,也是异于常人,直得很。
马元也是一脸古怪,以前在乡下,马建国说的话若是马元岔了神,那是要被批的,甚至严重些的便会上藤条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