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他双掌合十,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施主?”女子反问一句。
“烧香的话请到前面大殿。”
无生这边正看着呢,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发现空空和尚也过来了,就躲在一旁往那边偷瞄。
“那是谁?”空空和尚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师父相好的。”无生无声回应。
空空和尚听后点点头,一副“我明白了”的神情,一双小眼睛亮的很。
“施主要用膳吗?”
“还施主!”那女子突然抬手给了空虚和尚一耳光。
“我让你施主!”
啪,清脆、响亮。
“我让你空虚,你有多空虚?!”
“这么多年你音信全无,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你出家当了和尚!”那女子一边说一边抽耳光,泪珠不停的往外滚。
“说话啊,你不是很能说吗?”
“婉儿。”空虚和尚轻轻的喊出了两个字。
“婉儿是你叫的!”那女子一把拽住了空虚和尚道长袍。
“为什么不辞而别?”
“婉儿,我,我对不起你!”空虚和尚完全没了往日那般镇定、从容,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被当场逮住的孩子。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
空虚和尚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有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一声长叹。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你没错,你有什么错,牺牲我一个人,换来三十万百姓的命,你做的很对!”
空虚和尚闻言满脸的苦涩。
“你那一身修为呢?”女子捏着空虚和尚胳膊突然问道。
“没了。”空虚和尚就两个字。
“又是为了救人?”
空虚没说话。
女子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又有泪水涌了出来。
“你,挺好的吧?”
“好,我好的很,我现在是王妃,还有一个很听话的儿子。”那女子咬着嘴唇。
王妃?!躲在墙角偷听的三个和尚瞪大了眼睛。
“你准备在这里当一辈子的和尚?”
“在这里挺好,安安静静的。”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派兵把这件破寺彻底的平了!”那女子大手一挥,声音也大了几分。
“施主,不是,婉儿,别生气了,有话好好说。”
“是不是这寺里有什么东西?”那女子突然意识到什么。
“哇,师父的相好不但霸气侧漏,而且聪慧异常!”在一旁偷听的无生内心震惊。
“这里只有青灯古佛,你也看到了,这么荒凉。”
“话多了起来,你在说谎。”那女子一双含着泪水的凤眼盯着空虚和尚,空虚和尚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我在进来的时候就在观察这座寺庙,这座寺庙外面是有阵法的,是不是这里封印着什么魔物?”
这么厉害吗!无生暗自对着那女子翘起了大拇指。
“师伯,我们要不要灭口啊?”无生以“唇语”和空空和尚交流着。
“那可能是你师娘,你说呢?”空空和尚无声的回复。
“你心虚了?”女子盯着空虚和尚。
“没有,就是最近身子有点虚。”空虚和尚捂着肚子,然后揉了揉腰,看着眼前女子神色不善有把手放了下来。
“我们去我禅房之中说话吧。”
空虚和尚和那位女子进了禅房之中,两人对坐,女子掀起头上斗篷,摘下面纱,露出倾城容颜。
他望着眼前的女子,一如当年,于她而言,岁月仿佛停滞了一般,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两人相顾无言,空虚和尚拿起捻动佛珠。
“你可曾后悔?”
“悔之晚矣!”空虚和尚叹了口气道。
时间不能逆流,往事不可重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无生,他们在里面干什么呢?”空空和尚那指头戳戳无生,然后以唇语道,隔着有些远,又有墙壁的阻隔,他听不清楚里面人的谈话内容。
“回师伯的话,他们在谈话,师父说他身子有点虚。”
“没干点别的?”
“暂时还没有。”
空虚的禅房之中,两个人对坐,相顾无言。
“萧安伤得很重。”那女子突然开口道。
空虚和尚闻言抬起头来。
“你好像并不吃惊?”
“从京城里逃出来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空虚和尚道。
“如此深山里一个胖和尚居然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在这里也不是专心念经吧?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出门遍知天下事?”
空虚尴尬一笑。
“我担心他过不了这一劫。”女子语气中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