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弟兄们加把劲,要出水洞了。”
一帮人山呼雀跃,恨不能长啸几声,将胸口下那股郁气尽数发泄出去。
鬼知道,这一段路他们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看不到的尽头。
诡异的鱼群,还有那一张张让人神魂颤栗的鬼脸。
要不是船头处那道坦然自若,安如磐石的背影。
他们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疯。
“到了?”
“光,真的是光。”
后边竹筏上的伙计,听到这话,也都纷纷抬起头来眺望。
然后,惊喜涌上脸庞。
负责撑船的几个人,更是瞬间打了鸡血一样,只觉得力气又回到了身体内。
片刻后。
那道光晕越来越大。
以至于众人都有些不太适应。
尤其是穿过水洞,冲入一片回湾中的刹那,炽烈的阳光从密林缝隙间洒落,一个个全都下意识闭上了眼。
哗啦——
终于。
等竹筏靠岸。
望着外面的密林,高山,蓝天。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伙计们纷纷跳下竹筏,竟是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陈玉楼也是长长舒了口气。
这一截水路看似除了鱼群外,并无其他凶险,但实际上存在的远比看到的可怕。
能够带着众人安然无恙的离开。
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陈兄,那些鱼……”
鹧鸪哨三人最后一批下船。
看他眉心中那股化不开的愁绪,就知道他这一路上没少苦思。
见他问起。
其他人也都纷纷竖起了耳朵。
也就是没敢开口,但谁不惊奇?
“食人鱼。”
食人鱼?
听到这个名字。
一帮人纷纷色变。
尤其是那个被咬伤的伙计,更是一脸后怕。
要不是掌柜的及时出现。
恐怕那些食人鱼早就将他撕成了碎片。
“所以,陈大哥……那块蛇肉,就是为它们准备的?”
和他们的惊恐莫名不同,灵若有所思,忽然想起了跳上竹筏前的那一幕。
陈玉楼笑了笑,算是默认。
“那水下的鬼脸呢?”
鹧鸪哨继续问道。
陈玉楼就没想过能够瞒得住他。
以鹧鸪哨的实力,水下那么大动静,肯定会有所察觉。
“痋人!”
“也就是西古秋达口中的妖鬼……”
听到这个陌生的词。
鹧鸪哨脸色更是难看。
从踏入此处开始,他就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不仅是来自于那种莫名的心悸,还有对于未知的惊恐。
搬山有术!
这所谓的术并非道术,说到底其实就是生克制化之道。
凡世间之物,就逃不出阴阳相生,五行相克的定律,而搬山道人便是借助于这种特性,斩妖伏魔、倒斗寻珠。
但献王墓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太同。
给他的感觉,似乎有些超脱五行之外。
之前在竹筏上,瞥见那道一闪而过的诡影。
他就曾想过动用搬山填海术,但却毫无回应。
所以,当老洋人问起时,他才会那般无奈和犹豫。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倒斗无数,向来无往不克的术,竟然没了作用。
这让鹧鸪哨心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只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像是冷峻,生人勿近,倒也无人察觉。
“据说古滇国,最是擅长邪法巫术,掌握此术者称之为祭司。”
“献王当年离开滇国,来到遮龙山时,就秘密带走了古滇国的大祭司,所以……”
陈玉楼轻声解释着。
“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大祭司布置?”
鹧鸪哨眉头微皱。
这些已经完全超乎了他心中所想。
“是。”
似乎看出了他的忧虑。
陈玉楼笑着宽慰道。
“不过,道兄伱也不必太过担心,一个蛮夷小国巫邪之术,有你我兄弟二人联手,又岂能不破?”
“也是……”
一行人简单休息了片刻。
陈玉楼立刻让人去观察四周。
按照人皮地图记载,入口就在附近。
但它成于汉代,距今已经有两千多年。
此地环境早已经大变,莽莽山林将一切都为之掩盖。
只要大概辨认方向。
他就得准备空袭战术了。
让献王那老东西,见识下两千年后的人为天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