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跨越几千年,认知的差距绝对是无法用预言就能弥补的。
而且即便如此,鹧鸪哨一直没有说。
在踏入栈道的那一刻起,他便感觉到颈后像燃起了一团火,强烈的灼烧感,恍如周身岩浆。
血气鼓荡,心悸难安。
每往下深入一步,血液流淌的速度便越发缓慢,凝滞了一般。
给他的感觉,似乎潜藏多时的鬼咒随时都会爆发。
他不敢说,也是怕会引起惊恐,让他们几个担心。
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一步。
就算鬼咒真的爆发,他也绝不会退后半步,否则几千年下来,因为鬼咒而死的族人岂不是白白死去?
暗暗扫了眼师弟老洋人。
见他步伐沉重,每走一段,都会停下缓上口气。
鹧鸪哨当即明白。
师弟也是如此。
“等等,陈掌柜,这鬼地方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虫子,我绝对是被咬了。”
就在他分神间。
走在队伍中间的杨方,忽然骂骂咧咧的道。
“虫咬?”
听到这话。
不但是他,连打头的陈玉楼都停下了脚步,一脸狐疑的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痒,这么一会,我感觉皮都要被抓破了,但是根本按不下去。”
杨方摇摇头。
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几人都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这无尽黑暗当中,真藏有类似于金浮游一类的虫孑,根本无法防备。
陈玉楼皱着眉头,示意他将衣服撩起,同时将手中风灯举了过去。
但……
只扫了一眼。
所有人就跟见了鬼一样,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血。
摇曳的灯火下。
杨方后背脖颈处,竟是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只狰狞的眼球。
仿佛是被人用刀子刻上去的一样。
又像是从血肉中长出。
眼球四周还残留着无数的指印。
分明就是被他抓过。
“这……”
“咕咚!”
“怎么会?”
那只眼球是如此真实,以至于众人看的都有种头皮发麻,浑身奇痒的感觉。
“不是,到底是啥?”
“为啥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察觉到气氛不对,还在撩着衣服的杨方猛地回过头,目光狐疑的扫过几人。
“昆仑,你也掀开上衣。”
陈玉楼眉头紧皱,没有回应,而是看向昆仑当机立断的低喝道。
“好。”
见此情形。
昆仑哪里敢有半点迟疑,放下手中风灯,迅速将长袍脱下,撩开上衣,露出一副犹如千锤百炼过的精悍壮硕身躯。
那副身子,即便同样修行横练功的杨方,看的都是一脸震撼。
但当他目光扫过昆仑后背。
整个人却是一下僵住。
在他背心处,竟是露出一只足有拳头大小,栩栩如生的眼球。
看上去如此真实。
仿佛下一刻就会从血肉中钻出,然后睁开眼皮。
“这不是……”
杨方咬着牙一声惊呼。
他脑海里猛地闪过无数画面。
分明就是这一路上所见的眼球图腾。
这鬼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昆仑身上……
不对。
联想到刚才几人的举动。
他一下明白过来。
不止昆仑,自己身后应该也是如此。
“是诅咒!”
陈玉楼瞳孔微缩,眼神里透着一抹说不出的复杂。
这一点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沉默了好一会,这才缓缓开口,目光转而看向一旁震惊到手足无措的鹧鸪哨师兄弟两人。
“道兄,老洋人兄弟,陈某说的不错吧?”
“这就是扎格拉玛一族,几千年来所受的诅咒!”
“是。”
鹧鸪哨苦笑了声。
示意老洋人脱下长袍,低下脑袋。
将后颈处那只狰狞可怖,犹如活物的眼球展露在众人眼前。
“鬼咒。”
“逃不过的劫难灾祸,伴随了我这一族,足足几千年。”
简单一番话,仿佛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一张冷峻的脸此刻苍白如金纸,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但是……我不明白。”
“你们并非我族中人,为何也会……被诅咒缠上。”
听到他这句自言自语般的呓声。
陈玉楼伸手指向地底以及周围,平静的眸子深处,此刻已经冷如寒霜。
“这就是宿命。”
“只要进入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