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
众人一惊,李圭和燕幼清脸色顿时发白。
那可是个炼狱。
听说进去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就是出来了,不死也残了。
“你,你不能抓我,我可是秀才,你今日若无缘无故抓了我,来日那些读书人必定对你口诛笔伐!”
李圭抖着唇,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得意。
“而且,而且是你妹妹勾搭我在先,是她承诺会跟我成亲的,你自己看看,她给我的香囊绣帕都在这里,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她就不能做人了。”
李圭越说越有底气,他转头看向燕妙仪,“妙仪,你说过的话你自己都记得的吧?我们……我们可是有过闺房之乐的,你的肚兜还在我那里的。”
“我没有,你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你们若是不信,派人到我家里去搜不就知道了?”李圭笃定这帮人为了家里的声誉和燕妙仪的名声,不会真的去搜。
去搜也行,反正他手里也有别的女人的肚兜,到时候搜出来,说是燕妙仪的就行了。
到时候燕妙仪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看着眼前仙女似的燕妙仪,李圭眼神变得贪婪起来,娶个这样的美人儿也不错,到时候玩腻了直接卖进青楼还能赚上一笔呢。
“你就是胡说,你这个王八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燕妙仪气得发抖,眼眶发红,她以前到底怎么看上这个男人的,这个男人以前在她面前可是风光几月,是个极有担当的男人。
现下,怎么会这样恬不知耻。
“娘,这……姐姐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没做过令家里蒙羞的事,可现下人家拿出证据来了,这事实在是……都这样了,娘不如把姐姐嫁了,也能保住家里的名声。”
燕幼清心里直打鼓,可不能叫燕叙坏她的事。
她看着燕叙的背影恨不得盯出个洞来,该死的燕叙,全家都叫她拿下了,都信她了,只有这个人,两年来冷冰冰的,看着她的眼神跟要吃人一样。
要不是燕叙护着,燕妙仪早就被她弄出去了,哪里还能在这里碍她的眼?
“是啊,叙儿,妙仪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来,我们燕家也就不用护着她了,燕家养她十四年,已经够意思了。”
燕夫人觉得,出了这样的事燕妙仪就该嫁了,不然就坏了燕家的名声,反正燕妙仪又不是亲生的。
燕妙仪看着燕夫人眼底的冷漠,那里没有一丝一毫对她的怜悯,只觉得天塌了,身子一软,摔进了稚雀怀里。
她的家没有了。
她的父母,兄弟,都被燕幼清夺走了。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稚雀气得咬牙,看了眼燕叙,又觉得安心,有大少爷在,不会叫这些人欺负了小姐的。
【……真希望大少爷能好好审,这李圭就是燕幼清通过二老爷的手弄来祸害小姐的,到时候等李圭说了实话,不知道夫人会不会气死,哼,她一定会后悔今天的话,可怜的小姐,委屈死了啊啊啊……】
燕妙仪听了抱着稚雀哭得好大声,只有稚雀心疼她。
燕夫人再次震惊,这次她没气,这总不能是幻觉,幼清真的会这样吗?
燕叙脸色一沉,坐了下来,“是谁,派你来诬陷本官的妹妹?”
“你若是现在交代,本官还能饶你一条小命,若是不交代,那便只能进诏狱交代了。”
李圭一愣,“我,我可是和你妹妹有私情的!没了我,也不会有别的男人要她!”
燕叙勾起一抹冷笑,“什么私情,本官只知道在家里抓住了一个偷盗我妹妹东西的小贼,来人,叉起来。”
燕叙话落,方才要来抓李圭的两个锦衣卫忙拿刀鞘交叉卡住了李圭。
李圭见这架势终于慌了,“你不能抓我,我可是秀才,是天子门生,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抓我!”
“就凭天子特许北镇抚司先斩后奏,凭锦衣卫有辑盗拿奸的职责,恰好,本官是北镇抚司下锦衣卫百户,正好有这个权力。”
燕叙微微俯身,盯着李圭,“锦衣卫皇亲国戚都拿得,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圭面庞一瞬尽褪血色,明白过来和锦衣卫讲不了什么道理。
燕叙靠回椅背,闭着眼,“让他见见章法。”
“是,百户大人!”
那二人得令,也不管现场有无女眷,腰间绣春刀出鞘,手起刀落,冷芒扫过,那李圭的两个耳朵就被切了下来。
“啊——”
李圭反应了一下,才发出一声惨嚎。
稚雀吓坏了,看了一眼堂上依然闭着眼的人,抱着燕妙仪后退了两步。
“怎,怎么了?”
燕妙仪要抬头,被稚雀一下按住,咽了口唾沫应道:“没,没事的小姐,小姐别看了,晚上会做噩梦。”
“是,是二小姐!”李圭像个蛆一样扭着脑袋叫起来,“是贵府府上的二小姐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