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站在老夫人身旁一直没说话的刘氏开口了。
“唉哟,大嫂,那文家小姐最是端庄识礼的,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你怕不是瞧上哪家更高门的小姐了,所以才退婚的吧?”
“我们燕家可是最重信誉的,当年那文月心和叙儿可是娃娃亲,人家还没忘本,我们家就先忘本了?”
听了这话,老夫人冷哼一声,“江氏,你空口白牙的,可有证据?”
燕夫人一噎,这还真没有,“是叙儿亲自看见的,难道还有假吗?”
刘氏嗤笑一声。
“唉哟,大嫂,这年轻人年轻气盛的,谁知道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相好的了,所以瞧不上人家姑娘?”
“母亲,我觉着,人文家书香门第,妙仪那事儿又闹成那样,说不定人家听到了风声,就不想结亲了呢?”
老夫人目光越发冷,“江氏,你是怎么教孩子的?”
“妙仪年纪小小便同外男私会,指不定都不是清白之身了,还是赶紧送到庄子上去,免得传出去污了燕家的名声。”
燕夫人死死掐住了掌心,直到沁出丝丝血珠,才将涌到嘴边的质问咽了回去。
“不行。”
“大嫂——”
“二婶婶,祖母还没说话呢,难道如今祖母的延鹤堂竟是你做主了?”
燕妙仪一下挡在燕夫人身前,眼中几欲喷火。
她娘就是太好性,才会让这些人一遍遍欺到脸上。
“妙仪,怎么能这样和二婶说话?”
燕夫人拽了一下她。
“娘!”
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她娘被二房欺负的时候,她都冲在前面,偏偏她娘总是这样,总是念着是一家子,是劳什子长辈!
到最后反倒成了她的错。
过后受了委屈又在她面前哭!
瞧瞧,此刻刘氏得意地扬起了脑袋,“老太太要脸面,不和你一个晚辈计较,我却是不能的,我不要脸面也不愿意老夫人受委屈啊,妙仪啊,你说你这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哼。”老夫人狠狠往桌上拍了一巴掌,“江氏,都是你教的好女儿!来人啊,把这个小孽障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再送到庄子上,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接回来!”
燕夫人一愣,跪了下来,“母亲,妙仪她没有做那些事啊,母亲……妙仪,快跪下和祖母认错。”
说着,也要押燕妙仪跪下。
“我没错,娘你还不明白吗?祖母就是不喜欢我们,不管我们说什么她都不会信的,她找我们来就是找个由头找我们不痛快罢了!”
燕妙仪拗着不跪,上头的老夫人脸色黑了。
稚雀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完了,夫人这糊涂性子,小姐这火爆脾气,加一起还不得让老夫人和二夫人拿捏死,哎呀,我不会真要跟着小姐去庄子上吧?】
【不要啊,二房可是找了人等在庄子上污小姐清白啊,到时候小姐就真是毁了,我也完了,夫人你捏着这些人的命脉呢,倒是支棱起来啊!】
闻声,燕夫人一瞬清明。
是啊,全府上下谁不用她的钱?
这些人吃她的用她的,却还要来欺负她和她的儿女!
燕夫人猛然站起,也不押着女儿跪了,直直看向老夫人,“我看谁敢!母亲说妙仪偷人,拿出证据,不然今日,就是告到公堂,我也要给妙仪一个清白!”
“……反了你?”老夫人一惊,这江氏什么时候敢在她跟前这么说话了?
燕夫人咬唇,长久被老夫人压制着,她还有点害怕,可一想到自己一家的结局,恨意便淹没了害怕。
“姑娘家的清白有多重要,母亲同为女子想必也清楚,今儿谁要是敢动我女儿,我就是变成鬼,也要弄死她。”
燕夫人眼里的恨意清清楚楚,吓了老夫人和刘氏一跳。
“大,大嫂,你怎么跟母亲说话的,你这是不孝。”
老夫人反应过来,指着江氏鼻子便骂,“不孝的东西,我是你婆母,给你点气受着怎么了,你为人媳这点都忍不了,老大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贱妇!还不滚到门外跪着!”
“母亲,我如今还病着,可府里上下还是要我操持的,眼瞧着各房都要发放月例了,这可是要紧事,您也不想媳妇这时候病得更厉害吧?”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老夫人和刘氏像是见鬼了般。
燕夫人吐出一口浊气,她怎么觉得这话说出来,胸口就舒坦了不少呢?
稚雀和燕妙仪更是兴奋。
【对对对,就是这样,老夫人手里没什么钱,那手里的银子都贴补二房了,全靠从夫人您这掏银子用呢!】
“大嫂,你别以为——”
燕夫人冷声打断,“二弟妹,正好你也在这,我都不用多跑一趟了,二弟上个月一口气纳了三房妾室,你们一房加起来也有十几个姨娘了,这一个姨娘一月二两的月例银子,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