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林、复社骨干。张溥在周延儒起复、重任首辅背后出了大力。作为回报,张溥写了两本名册交给周延儒,要挟周延儒干掉他列出的政敌,提拔他列出的党人。”骆养性追问道:“去年张溥都死了,周延儒为何不把这两本名册销毁呢?”赵弘祖无奈地摇摇头:“周延儒怎么舍得销毁,这两本名册里记录了数百名东林、复社骨干及其政敌的出身、人脉、性格、经历。甚至还有**、把柄。张溥还给大部分人写了品评。这两本册子价值连城啊,把它们拿在手里,就等于掌握住了整个朝廷的脉络。再说周延儒正如日中天,也没想到别人敢动他,自然犯不着销毁如此宝贝。”骆养性闻言,打开册子略翻了翻,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册子中列出的那些高官**、把柄,连锦衣卫指挥使都没听到过丝毫风声,但是张溥这位复社首领知道,还都记了下来。谁拿到了这两本册子,就可以尽情要挟百官了。赵弘祖又将那几封书信递了过来:“这都是周延儒和一些重臣秘密进行利益交换的来往书信。比如周延儒写信给罢官闲置的阉党骨干阮大铖,表示阮大铖虽然在他起复中出了大力,但他重任首辅后,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为阮大铖疏通。可是东林、复社骨干都极力反对阮大铖起复。没办法,只能让阮大铖另推荐一个人,加以重用。然后阮大铖就推荐了同样被罢官遣戍的马士英,于是马士英被起复为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凤阳、庐州等地军务。”听完这话,骆养性直摇头:“连首辅都如此结党营私、祸乱朝纲,汉王殿下说的对,大明焉得不亡。”赵弘祖又追问起来:“汉王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连这种天大的机密都知道?”骆养性摊摊手:“不知道啊,我就知道汉王殿下深不可测。他说周延儒手里有这两本名册,已经验证属实了。他还说十月份,周延儒将与嘉定伯通谱联宗,走上权力巅峰。而清军将在同月入关劫掠。再等不到两个月,便有验证。反正别惹他就是了,我问他不怕我去向陛下告密吗。他直接告诉我,若敢告密,当天晚上就派死士给我灭门。实力深不可测,做事还心狠手辣,这样的人咱们惹不起。再说了,现在我们已经跟周延儒不死不休了,汉王是我们最重要的盟友。”赵弘祖感叹道:“上面斗的是真狠啊。咱们这些在锦衣卫根深蒂固的家族,之前我还以为多么厉害呢。结果在汉王、首辅、国丈这些人面前什么都不是。”骆养性忽然又想起来一个关键问题:“咱派出的死士,是怎么在周延儒府中拿到这么机密的名册、书信的?这些东西应该藏的很深啊。”赵弘祖露出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周延儒有两个最重要的门客,一个叫盛顺,一个叫董廷献。昨晚不是雷声滚滚、风雨大作嘛,所有人都躲在被窝里睡觉,也没人在外面走动。我们的死士就摸进了盛顺的房中,对他进行了严刑拷问。雷声、风雨声那么大,别人又听不到,死士们就使出十八般武艺,尽情拷问呗。拷问明白,按他供出的情报,潜入周延儒书房密室拿到名册、书信。最后将盛顺床边的火烛推倒,就说是因为雷声太大,把火烛震倒了。然后盛顺就被烧死了。反正周延儒也不敢报官,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骆养性眼都直了:“大兄弟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呢。”“这叫做一不做,二不休。”“哎,把名册抄一份,将抄本交给汉王,算咱们纳的投名状了。”赵弘祖好奇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主动给汉王交投名状呢?”骆养性无奈地笑道:“不然怎么办,你主动纳投名状,还能卖个好。你不主动,汉王也会索要抄本的,到时候你还敢不给吗?反正早晚都要给,还不如咱自己有点眼力劲呢。”赵弘祖皱皱眉头:“话是这么说,但这两本册子真够抄的了。”赵梦祐,万历初年执掌锦衣卫,因在夺情事件中得罪了首辅张居正而罢职。世道好轮回。如今,赵梦祐的长孙赵弘祖、长外孙骆养性,又要向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发起冲锋了。……时近中午,朱慈炤终于亲自盯着内侍们把家当搬进了库房锁好。然后给了赏银,送走了王承恩及内侍们。之后又接见了侍卫们,勉励几句,便命他们去分配房舍。好容易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中,窦美仪已经铺好了被褥。朱慈炤往床上一倒,捂着脑门儿大发感慨:“自己独门独户过日子还真不容易,光是这安家置业、迎来送往,就消耗多少精神。”方正化回道:“让窦女史服侍殿下睡一会吧,奴婢得去外面照应着。咱今天请了京师最好的酒楼上门做饭,宴请侍卫们,这时候人也快来了。一会把酒席摆在哪里呢?”朱慈炤答道:“找个干净体面的宫殿,摆上十桌。不要怕花钱,酒菜拣最好的上。让侍卫们敞开了吃,敞开了喝。”方正化领命而出,又里里外外忙活去了。窦美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