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其他事情上,我不会让您、姨娘和舅舅去冒险的。”“联姻?和谁?”“我还没想好,这种事情得随局势而定。”“至少不能品貌太差的吧?”朱慈炤笑道:“这个自然,姨娘与舅舅都是天人之姿,配不上的咱们肯定不能要。”田弘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爷孙又聊了大半个时辰,直到田婉玉来叫两人吃饭。田府老的老,小的小,田婉玉是唯一一个年轻的‘大人’。所以朱慈炤也没隐瞒,又将事情原原本本跟自己小姨娘讲了一遍。出人意料的是,田婉玉不吵不闹,反而十分支持。全家人一起吃完饭,天色阴沉,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因为说好了住一晚,田婉玉引着朱慈炤到府内一僻静阁楼休息。刚来到三楼的卧房,田婉玉便对窦美仪笑道:“一楼也有床铺,姐姐忙了半日,赶紧歇歇,这里有我就够了。”窦美仪老大不情愿,但也不敢反驳。在田婉玉面前,窦美仪有点自惭形秽了。这田家姑娘不仅长得纤妍窈窕、美艳不可方物,而且通身上下有一股气。窦美仪有些词穷,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美感。总之,田姑娘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娴静至极、婉约至极,真个气蕴天成,宛若洛神。面对如此佳人提出的小小建议,窦美仪不舍得开口拒绝,只好依言行事,轻轻地退到楼下休息去了。朱慈炤则站到窗边,望着楼下的一片秋菊出神。田婉玉走过来,一边帮着朱慈炤更衣,一边问道:“殿下也喜欢秋菊?”朱慈炤摇摇头:“宫里周皇后最喜欢白茉莉,我喜欢桃花。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田婉玉极力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来,狠狠地瞪了朱慈炤一眼:我问你喜欢什么花,你跟我说周皇后最喜欢白茉莉。真以为我这做姨娘的不敢揍你是吗?田婉玉的眼神根本就没有杀伤力,反而倒显现了难得的俏皮。然而好景不长,田婉玉服侍朱慈炤脱了外衣,便在窗边竹椅上坐下,然后招招手:“炤儿,过来,跪下,姨娘要审你。”竹椅宽大,朱慈炤坐在了田婉玉身边:“姨娘先说说外甥犯了什么罪。若罪状属实,我自然给姨娘跪下。若是欲加之罪,请恕外甥不能从命。”田婉玉笑道:“殿下到底想将奴家许配何人,还不从实招来?待到夹棒临身,方才悔悟,岂不失了体面。”“我还没想好呢。”朱慈炤吓得赶紧往一旁挪了挪,你这怎么跟锦衣卫北镇抚司一个调调呢,夹棍都出来,再过会就该老虎凳了吧。田婉玉笑盈盈地恐吓道:“你这孩子别扯谎,你瞒得过父亲大人,却瞒不过我。我知道你早就想好了,还不速速从实招来。”朱慈炤都无语了:“姨娘就比我大三岁,站一起还不如我高呢,别老孩子孩子地乱叫。挺水灵的小姑娘,一口一个孩子,弄得老气横秋的,成何体统。”威胁不成,就换撒娇,田婉玉摇晃着朱慈炤的胳膊:“快说嘛殿下,奴家想知道。”“大家小姐,追着问自己姻缘,合适吗?”“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平时肯定不能问,但你看咱家现在都被敌人霍霍成什么样子了。就这老的老,小的小,还处处守着死规矩,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你先告诉我,我也心里有个底嘛。你放心,我知道轻重,你偷偷告诉我,我不和任何人说。为了咱们一家人能好好活下去,以后我就是你手中一颗棋子,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没有二话。”朱慈炤长叹一口气:“我想彻底掌控云南,还想吸纳李闯的大军。所以跟姨娘实说了吧,我想自己娶黔国公之女为王妃,并让舅舅与元江军民府那氏土司联姻。同时派出大军镇守,从而牢牢将云南掌控在手中。要吸纳李闯的势力,也需要联姻,这就需要姨娘出力了。”田婉玉也着实吃了一惊,难怪汉王殿下遮遮掩掩不愿说呢,这个想法也太天马行空了一些。田婉玉又追问道:“你想将我嫁给闯军之中何人?”朱慈炤答道:“李自成无子,有弟李自敬,有侄李过。李过虽然是侄子,但跟李自成年纪差不多。李过有义子李来亨,这个人我很感兴趣。哎,我还是跪下说吧。”“不用不用,我倒觉得流民未必就全是坏的,明军也未必全是好的。本来都是老百姓,不是被逼急了,谁会去造反呢。庙堂上那些佞臣总是怪别人造反,把他们全家人换到百姓的位置上,没吃没喝,活不下去,他们一样造反。明明是朝廷敲骨吸髓,搞得民不聊生,不下罪己诏以谢天下万民也就算了,还好意思去责怪百姓造反,真是滑稽。”朱慈炤点点头,又摇摇头,这小姑娘竟然骂到皇帝头上去了,胆子真够大的。提到这个,朱慈炤想起了正事,凑近田婉玉耳边,悄声说道:“跟姨娘说个正事,你千万别跟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