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醒来时,已经过了正午。
入目是熟悉的石暖阁主屋。
她懒懒起身,悠闲的打了个哈欠。
嘶,肩上的伤口还真疼!
不过既然她回了石暖阁,就说明苦肉计已经奏效,那么接下来,就是瓮中捉鳖了……
莲叶进屋,见她已经醒了,立刻上前伺候:“主子,张太医说谢谢主子,他很喜欢那乌灵参呢。”
许娇娇弯了弯唇:“喜欢就好…”
明乾院。
人都散去后,赵雲峥浅眠了一会。
只是躺在床上,鼻翼间总是会若有若无的闻到一丝避暑香珠的味道,搅得他心神不宁。
前去查川乌散的人还没回来,他睡不着。
想到莲叶将许娇娇从暗室里背出来时的模样,他便难受。
她的小脸是那样的苍白,浓密的羽婕被委屈的泪水打湿,脸颊上的泪痕都尚未干涸。
可怜又狼狈…
……
千禧院。
陈曦跪在郑安桐面前:“郑侧妃,求您救救奴婢,若是让王爷查出来川乌散是奴婢买的,那奴婢可就完了!”
郑安桐拨弄着指甲上鲜红的蔻丹,不耐的蹙眉:“慌什么!领川乌散便是要下毒吗?她许娇娇可以领雄黄为王爷做避暑香珠,你自然也可以领川乌散为王爷做药膳!”
陈曦微微一怔,恍然大悟:“王妃娘娘说的极是!奴婢房里还有些川乌散,回去便准备药膳!”
想到王爷为了许娇娇将自己禁足,郑安桐便怒火中烧。
她眼角微眯,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如今真相未明,王爷将许娇娇禁足在石暖阁,要知道,石暖阁那地方偏僻又荒芜,平日里可没什么人会往那儿走…”
郑安桐话未言尽,陈曦却领会到了其中的深意。
她试探问道:“侧妃的意思是…来个死无对证?”
郑安桐笑不达眼底:“怎么能叫死无对证呢?这明明是畏罪自戕…”
看到陈曦眼中流露出的狠毒,郑安桐笑意渐深。
陈曦走后,桃香忐忑不安的上前问道:“主子,这陈曦实在蠢笨,奴婢怕一旦东窗事发,她会牵连到您。”
话音刚落,帘子后走出来一个笑容和善却目光精明的嬷嬷:“咱们主子在禁足呢,千禧院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咱们主子又怎么会知道?”
听到这嬷嬷的声音,郑安桐像个孩子般开心的笑了起来:“乳母所言极是,本妃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嬷嬷笑的慈爱,冲郑安桐欠身行礼:“老身见过侧妃娘娘。”
郑安桐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在我面前,乳母何需多礼,此番娘亲可是废了不少心力才把您送进来,您可一定要帮帮桐儿~”
嬷嬷怜爱的拍了拍郑安桐搀扶着自己的手:“老身自当竭尽所能,为娘娘出谋划策…”
……
夜色渐深,心烦意乱的赵雲峥坐在书案前看折子,但没看几眼便将折子扔在了一边。
看不进去,根本看不进去!
这时,影一带着探查川乌散的人回来了。
赵雲峥揉了揉眉心:“可有查到是谁领了川乌散?”
探查之人将一份名册摆在赵雲峥面前:“卑职查了府内药房的记录,并未发现有人领用了川乌散,但卑职在朱雀街成药铺找到了一份三日前府上下人采买川乌散的记录。”
赵雲峥匆匆扫过一眼,在名册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陈曦?
赵雲峥略一回忆,便想起了这个陈曦。
昨日就是她指认的许娇娇!
一旁的影一也将自己查到的消息禀告给了赵雲峥:“昨日莲叶说许侍妾并未用水缸里的水做糕点后,属下便去了一趟石暖阁,对所有用来做蝴蝶酥的食材进行了搜查。
下毒之人将毒下在了面粉里,而石暖阁最近一次去库房领面粉,正是三日前。
属下顺藤摸瓜继续往下查,发现三日前这个陈曦也曾去过一次库房,而许侍妾就是在她走之后才领的面粉。”
赵雲峥呼吸一滞。
许娇娇果然是被陷害的!
只是单凭这些,还不足以给陈曦定罪,也不足以让许娇娇洗脱嫌疑。
赵雲峥略一思忖:“继续搜集人证物证,务必叫陈曦无可狡辩。”
影一有些不太理解。
单从探查来的这些消息来看,毒是陈曦下的无疑。
以主子惯常的行事作风,陈曦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为何这一次要如此执着于找寻证据?
他不禁问道:“主子,陈曦胆敢谋害您,您为何不直接让属下将她解决了?”
赵雲峥眉眼柔和了几分:“陈曦死不足惜,但本王需要还许娇娇一个清白,以免她落人口实。”
影一怔怔。
王爷是不是对许侍妾过于上心了?
想到许娇娇,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