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老鸹闻言,点了点头,“是,应该如此。
陈老弟的医术,窝在这大青沟,属实太屈才了。”
人家要搬家,跟他们也没啥关系,水老鸹当然不能说扫兴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家?我们师徒到时候来帮个忙。”
“不用不用,那边才找到合适的院子,就是有点儿旧,还得请人修缮一下。
我约摸着,咋地也得进了八月,才能搬家呢。
你们离着远,可别来回折腾。
这样,我把新家地址写给你们,以后得空了,去县城坐坐。”陈郎中一听,连忙摆手。
陈家要搬走,自然不能再帮曲绍扬保管那三百两银子。
正好曲绍扬来了,陈郎中就去后院地窖里,取出银子来,当面点清,交给了曲绍扬。
既然陈家要搬家,肯定有不少事情要忙,曲绍扬和水老鸹帮不上啥,也不好打扰,于是二人就要告辞。
陈郎中说啥也不让他们走,非得留二人在家住一晚,不然吃顿饭也行。
师徒二人推辞不过,只能答应。正好李氏和陈秀芸娘俩,有说有笑的从外面回来。
“绍扬哥?我还以为你还要过几天才能来呢。
外头的马是你的么?那匹头上有撮白毛的枣红马,长得可真漂亮,一看就是好马。”
陈秀芸进屋瞧见了曲绍扬,立刻眉开眼笑的跑过来,跟曲绍扬讨论刚才看见的马。
“嗯,那匹是我的,买的时候,人家说是三河马。”
陈秀芸的笑容似乎有魔力,任谁见了,也忍不住心情大好。
曲绍扬很喜欢看这女孩纯净无瑕的笑容,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想骑马么?我可以带你出去试试。”曲绍扬看出了陈秀芸眼中的渴望,试探的问道。
“想。”陈秀芸毫不犹豫的点头。
曲绍扬扭头看了看陈郎中,“叔,我领秀芸出去骑一圈马就回来。放心,我会护着她的。”
“这丫头,一天天就知道疯,去吧,去吧,出去转一圈就行啊。
赶紧回来做饭,中午留你刘伯伯和绍扬在家吃饭。”
陈郎中能说啥?闺女打枪都学会了,还差骑马么?反正乡下没那么多规矩,想骑就骑吧。
“谢谢爹。”陈秀芸高兴极了,拽着曲绍扬就往外跑。
屋里,陈郎中不住摇头,“刘大哥,别见笑啊,丫头最小,上面俩哥哥都宠着,给她惯的没样子了。”
水老鸹闻言就笑了,“挺好的,令千金天真活泼,一片赤诚,是个好孩子。”
李氏跟水老鸹打过招呼后,就去后院掂对午饭了,留下陈郎中和水老鸹说话聊天。
陈家大门外,曲绍扬解开枣红马的缰绳,握在自己手中,然后扶着陈秀芸上马。
“把脚放到马镫里,对,就这样,小心坐稳了。”
曲绍扬一边嘱咐着陈秀芸注意,一边牵着马,慢慢往村子东头走。
枣红马的性情挺温顺的,陈秀芸骑了一小会儿,觉得适应过来了,就让曲绍扬松手,她自己慢慢骑着试试。
曲绍扬依言,把缰绳交到了陈秀芸手中,叮嘱她两句,然后陈秀芸骑着马溜达了一段路回来。
“真好玩儿。”陈秀芸意犹未尽,可时候不早了,得回家做饭,没办法只能下来。
“绍扬哥,我已经学会打枪了,打的还挺准呢,下午有空了,我让你看看。”
陈秀芸不忘了向曲绍扬炫耀,灿烂的笑容,如同眼光般耀眼。
“嗯,要勤练,子弹不够了跟我说,下次我再去营口,给你多捎点儿。”
世道越来越乱,一个女孩子总得有点儿防身的本事。
二人说话间,已经回到了陈家门口。
陈秀芸进门去后院,帮着李氏做饭,曲绍扬拴好了马,跟陈郎中还有水老鸹聊天。
“绍扬,刚才我听你师父说,你跟木场的契约提前解除了?挺好的。
往后也不用山上、水里的折腾了,太危险。
安安稳稳种地,将来做个小生意,慢慢发展,挺好的。”陈郎中朝着曲绍扬,赞许的点点头。
本来曲绍扬和柜上还有一年合约,因为关寿山这事儿,钱修成都把山场子、料栈转出去了,原本的合约自然不算数,曲绍扬就这么提前解约了。
这是好事儿,原本曲绍扬也就不咋喜欢伐木、放排的活。
如今自由了,回去他就多买点儿地,往后种地、打猎,慢慢发展,往后再经营个生意啥的,日子肯定不会差。
曲绍扬和水老鸹在陈家吃了顿中午饭,下午二人告辞离开。
陈家三口百般挽留,可水老鸹惦记家中妻儿,说什么也不肯住下。
于是,陈郎中让李氏给装了些干粮、咸菜啥的,让曲绍扬他们路上吃。
辞别陈家人,师徒二人骑上马,一路打马飞奔,几天后,回到了猫耳山。
林若兰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