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洪秀才真的服气了。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
小子竟然大言不惭,说自己将来能写传记!
这是怎么的口气大!
如果孙山说将来要上黄阳县的地方志还说得过去,毕竟是黄阳县有记录以来的第一位举人,能被地方志摘录也正常。
如果有写关于他的传记,那得要多出息?
可要为大乾做出巨大贡献才能写详细的传记呢。
孙山这是吃了大头菜,做大头梦了。
取字被认为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通常由德高望重的长辈或师长来取?。
刚才孙山叫他取字,洪秀才是非常高兴的,证明自己在孙山心里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听到孙山的话,洪秀才真的极度无语了。
这么浮夸的一个小子,真的能成为黄阳县最大的希望吗?
孙山期待地看着洪秀才,眨了眨眼说:“夫子,想好没?不如多想几个,好让我参考参考,一定要好听好记好有深意,太普通的可不行。”
洪秀才再次白了一眼孙山,笑骂道:“你本是普普通通,取的名字得普普通通,要是取得太响亮,人不如其名,别人会失望的。”
孙山瞪大眼睛,立即反驳道:“夫子,我哪里普普通通,我阿爹阿娘还有师娘都说我长得俊,有出息。特别是师娘,非常可惜家里没有适龄的孙女,要不然早就许配给我了。”
洪秀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巴掌拍在孙山的后背上。
孙山哎呦一声,
洪秀才乐着说:“你这个小子信口雌黄,胡言乱语,就算我家有适龄的女子,也不会许配给你。哼,你师母只不过哄你开心,你倒是当真,顺杆子往上爬了。”
顿了顿,洪秀才继续说:“我看不如叫平山了,普普通通的你,得配普普通通的字。”
洪秀才为摇头晃脑,随后点头说:“嗯嗯,就叫平山了,平平无奇的一座山,不错,就这样决定了。”
孙山立即拒绝地说:“夫子,我哪里平平无奇,不行,这个字不行,太普通了,一点也不响亮。峻山,泽山,冠山都比平山好。夫子,你取的字可不行,太普通了。”
洪秀才严肃的脸变得更严肃了,坚定地说:“就取平山。为师赐的字,做学生的不能拒绝。”
孙山无语了,洪秀才好似铁了心给他取了“平山”的字,也不顾他的反抗。
洪秀才看到孙山耷拉着脑袋,噗嗤一笑,随后平静地说:“平山,平山,为师希望你像座平平稳稳的山,踏实、稳重,健壮、平安,心平气和,坚不可摧。”
孙山连忙站起身,认真地给洪秀才弯腰叩拜,成熟稳重地说:“谢夫子赐字。”
随后嬉皮笑脸地说:“哎,难听是难听了,但夫子赐的字,学生不敢不从呢。”
洪秀才气得站起来,恶狠狠地说:“给我去改课业,没改完不准回家。”
气嘟嘟地跑了出去,看样子是找媳妇了。
孙山无奈地拿起蒙童的作业,一笔一划地改起来。
孙山,字平山,广南黄阳县人。
孙山在黄阳县流窜了好些天,又找上虾头阿爷,章越他爹章文书,到县学旁听侧击,以及安排桂哥儿到处闲逛,打听打听唐县令以及他的小舅子的事。
外面传出来的事很多,孙山拿了个本子默默地记下来,心里有了个大概的想法。
现在就差府城那边打听来的消息。
唐县令是新来的,黄阳县的人不太清楚他家的背景以及他媳妇家的背景,这需要更有能力的人去打听。
而孙山只能等府城那边的消息了。
在黄阳县待了一段时间,孙山便领着桂哥儿回孙家村。
让桂哥儿去给杨地主传话,也不说什么,只说让他耐心等等。
孙山这么做是告诉杨地主他一直在做事,而不是把清北忘记,给希望杨地主。
又让桂哥儿劝慰杨地主好好养病,一定要等到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做人总要有希望,没有希望做人也没有意思。
桂哥儿领着虎鸣走了进来。
孙山笑着招手:“虎鸣,还记得我不?”
虎鸣偷偷地看了看孙山,点了点头,怯怯地说:“记得,你是山叔。”
孙山走过去,抱起小虎鸣,摸了摸他的脑瓜门,温柔地问:“虎鸣,山叔喜欢你,能不能陪山叔玩啊。”
虎鸣依旧显得非常胆怯,脸蛋带着婴儿的红,抬起头,瞄了瞄孙山。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好,我陪你玩。”
虎鸣其实不想离开杨地主,来陌生的孙家。
但杨地主也好,杨管事也好,听到桂哥儿说孙山想接虎鸣到孙山住几天,都显得异常地高兴。
千叮万嘱虎鸣一定要乖乖的,不能淘气,更不能惹孙山生气。
杨地主眼眶红红地看着桂哥儿和虎鸣,略显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