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愠怒,“昭兰,你笑什么?”
“回母亲,昭兰想着马上能喝李姨娘的敬茶,心里高兴。”苏轻宛不卑不亢地说了声。
李雪樱被激怒,“呸,你一个商户之女,卑贱之躯,也配喝我的茶!”
陆少卿可不想失去安平伯爵府的关系,淡淡说,“李氏,你母亲说得对,你和谢氏不分大小,都是枫儿的妻,婚书已订,你就不要再闹了。”
“陆大人,我今日执意要走,你敢拦我?”李雪樱张扬跋扈,可一点都不怕陆少卿这五品官,“有什么事,你找我父亲,母亲说去。”
张氏说,“李大姑娘,这桩婚事说到底也是误会一场,怪不得我们陆家,姻缘不成,情分在,您可别记恨我们啊。”
张氏的话点醒陆少卿和林氏,李雪樱心狠手辣,昨日若非圣旨来了,她会当场打死昭兰,如今婚事落空,成了笑话,她必然恼羞成怒报复。
陆枫也不傻,慌忙握着李雪樱的手,深情说,“雪樱,不管外人怎么看,我们都是三书六礼成了婚,你就是我的妻子,不是妾室。昭兰在府中也越不过你,你就在住在芳华园,与她一东一西,井水不犯河水。满城都知道我们成婚了,你若回李家……李家也未必愿意。”
“你休要挑拨,父亲向来疼我,怎么会不愿意?”
林氏也有些慌了神,心里又埋怨李雪樱是一个蠢货,伯爵家的姑娘怎么一点城府都没有,女子在深宅生活,有夫婿的呵护,她怕什么?
陆枫也急了,压低声音说,“从今以后,我和昭兰就是名义上的夫妻,心里只有你一人,绝不去昭兰房中,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也念着我们的情分,别这么狠心。”
“陆枫,你休要花言巧语蒙骗我,你无非是舍不得那道庇佑全族的圣旨和铁券丹书,我伯爵家的嫡长姑娘,绝不与人做妾,你休想这样糟践我。”若是愿意当平妻,当初何苦设局杀谢昭兰,如今被一个冒牌货拿着圣旨登门闹事,她束手无策,李雪樱还没吃过这种亏,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陆枫被她说得脸红,羞愤交加,他是喜欢李雪樱,喜欢她的出身,喜欢她的美貌,虽骄纵一点,却也可爱,如今却觉得性子刚烈,不如谢昭兰温婉和善。
正在此时,管家来报,伯爵侯府派人来接李雪樱归家,且派了一队亲卫过来,马车已停在门外,伯爵夫人身边的张嬷嬷都不等通报,带着两名婢女前来。
张嬷嬷大声说,“伯爷说了,婚事既是误会一场,李家自会去官媒撤销婚约,李家嫡女绝不给人做妾,姑娘,夫人正等着您回家。”
陆家人脸色极其难看,伯爵夫人身边的一个老奴都能在陆家耀武扬威,不等通报,何况是伯爵府的态度。
他们心里都清楚,李雪樱若回李家,必会报复陆家,伯爵府有实权,陆家根基太浅,怕是躲不过明枪暗箭,只能把李雪樱捆绑在陆家这条船上,才能躲开伯爵府的震怒。
李雪樱有了底气,甩开陆枫,走到苏轻宛面前,冷声说,“我知道你不是谢昭兰,我会找出你的狐狸尾巴,让你生不如死!”
她甩袖转身,迈步离去。
“等等……”苏轻宛眉目温柔,喊住了她,她起身淡淡说,“李雪樱,你怀了夫君的孩子,就这么回李家,孩子怎么办?他是陆家的骨肉啊。”
此话一出,李雪樱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幸好身边的婢女扶住了她,陆家人也是目瞪口呆,李雪樱失声尖叫,“谢昭兰,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和陆枫清清白白,哪有什么孩子?”
婚前苟合,且是妻丧期间,流言蜚语会要了她的命。
“母亲,李雪樱若真有了孩子,是您的长孙,你舍得吗?”苏轻宛祸水东引,暗示李雪樱,她怀孕一事是林氏透露的。
李雪樱果真受骗,指着林氏,“是你告诉她的?
林氏又急又慌,想要辩解,又不知如何说起,转念一想,有了孩子,李雪樱就能留在陆家,回不了伯爵府,他们就绑在一条船上。
“你的确有孕在身,雪樱,莫要为了一时之气,伤了你和枫儿的情分,也伤了孩子。”林氏干脆坐实了事。
名声与性命比起来,自是性命重要,况且是家事,关起门来解决,传不出去,陆家的名声也不会受损。
张嬷嬷拉着李雪樱,压低声音,“姑娘,你当真有孕了?”
李雪樱脸色惨白,手脚发凉,张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她低声与身边的婢女说了句什么,婢女匆忙离去。
“我没有怀孕,你们怎敢污蔑我?张嬷嬷,我们走!”李雪樱慌乱中拽着张嬷嬷想要离去。
苏轻宛扬声说,“你是否有孕,找大夫一验便知,我的婢女略通医理,她来给你把把脉如何?”
绿竹作揖,“愿为李大姑娘效劳。”
“你敢!”李雪樱脸色骤变,心虚至极,“陆枫,你是哑巴吗?说句话啊,你还要不要名声?”
陆枫脸色难堪得红了脸,无疑是默认此事,李雪樱气得扇他一巴掌,“你混账,你想害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