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毫无意识地看向梁寂鸾,人影即使在舆车中依旧不显逼仄,身形反倒有种说不出的雍容颀长,随性雅逸。
这么出挑的帝王,难怪会引傲气的世家贵女争风吃醋。
这一面,除了她,还有谁能看见?
不过想想,翁思妩还没转移视线,在对面梁寂鸾就已留意到她的目光,眼眸如同会溢彩的流光,转瞬即逝,深深地与翁思妩回视。
梁寂鸾:“你在看我?”
如同抓住了她的把柄,含情的嗓音温淡地重复提及,表达疑惑,“做什么盯着朕?”
翁思妩微微耳热,是不用碰都能发现烫手的程度,帝王威仪有梁寂鸾在前,与她今日所见的世家公子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但她不会讲出来,能说出无事发生的可恶之人,她不能再让他傲气凌人。
翁思妩寻了个借口道:“阿妩是想多谢陛下方才解围。”
梁寂鸾:“解围?”
梁寂鸾似乎很是玩味这一说辞,仿佛他并不认同翁思妩这一说辞,专注地凝视着翁思妩说:“是你不能为之应对,束手无策方称之解围,朕什么都没有做。”
“这样,你也要感谢朕?”
一个陈诗问,翁思妩年纪虽小,却完全能够应对。
她不是毫无对策。
翁思妩轻轻咬住下唇,唇瓣颜色被她贝齿染深,“他很讨厌,是陈家的嫡公子,姑母对他颇为看重,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宜斥责太过。”
梁寂鸾目光不知落到哪儿,好像顺着她的动作往下,定在嘴唇。
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朝翁思妩看过来,极为浅淡地笑了下,“是这样吗?”
翁思妩疑惑地眨了眨眼,难道不是?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每个字好似从梁寂鸾薄情诱人的舌尖滑过。
翁思妩看见他直视自己,俊眸泠泠如犯寒气,话语却清淡柔和,“你是公主,他连一介人臣都不是,你教训一下他,有何不可?”
“这是天大的赏赐,不是责罚。”
梁寂鸾的神情和语气宛若化作一丝热流灌入翁思妩的身体里,心脏像脉动一样。
翁思妩追问:“阿兄也会为我做主吗?”
讨巧的问题喻义非凡,充满暗示,梁寂鸾一话不说看着翁思妩,哪怕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是赖上他了,从星虎苑的引诱破禁,到暖玉阁的活色生香,唇舌勾缠,翁思妩正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一步步向梁寂鸾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