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面墙上,医院的介绍旁是爱康医院的俯览地图。
平面图由铜版纸印刷而成,其上标有八栋大楼和四个出口。除开医院介绍上的建筑外,另外两栋大楼在地图上被标注为了【重大疑难疾病研究所】和【行政办公楼|来访专家接待大楼】。
其中,医院北侧开有两处大门,分别对应急诊大楼和门诊大楼。
地图的第二行,从左到右排列着一二住院楼和研究所。第三住院大楼和行政大楼并列,分别位于医院的第一住院楼和研究所后面。
第四住院大楼两面靠墙和绿化,单独坐落在园区最南端的地方,且不靠近任何医院大门。在它的正上方,三住院部和行政楼的中间,有一大块墨团,像是曾被人用笔标注过什么东西。
顾明曦用食指摸向墨迹,感受着地图上的凹痕,被擦去的部分是一个禁行的标志和一句提醒。
【临时抢险救灾区,注意绕行】
她在脑内重新描绘了遍路线图,第四住院大楼两面环墙,正北方又无法通行。因此,如果要从大楼离开的话,只能往东走,绕过行政大楼。
顾明曦若有所思:“还差一点关键信息。”
荀飞掣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他想贡献些力量,却又怕干扰了她思路。直到她主动开口后,他这才凑过脑袋,鼓着掌夸赞道,“明曦姐,你还会小语种吗?不愧是明曦姐!”
“你看到了什么?”顾明曦脚步一顿,回头问道。
他好像又说错话了,他果然什么忙都帮不上。荀飞掣握紧双拳,将指甲掐入掌心。
他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明曦姐,我可能说错了。我没有系统的学过小语种,所以除了英语以外,我分不太清太多外文。”
顾明曦扫过图案上的中文,再次询问道,“在你眼中,这两幅画是什么样的?”
这是明曦姐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了。
荀飞掣虽然不清楚原因,但依旧竭尽所能的用语言描绘他眼中的世界。
他一边说着,一边分别指了指医院介绍和地图:“喏,扭得像蛆一样的文字,像是一条打了无数个结的长线。在我印象中,阿拉伯语或者古希腊语应该就长这样。还有这一团乱得跟毛线一样的线条,有点类似于抽象派的艺术作品?”
荀飞掣害怕自己解释得不够清楚,于是一手提着包裹,一手按在图画上,力图精确的描摹他眼中的线条。
“大概就是这样,”他压在毛线团的中间,期期艾艾的求证,“明曦姐看到的东西……是不是和我不一样?”
只有她一人能看到的信息,是因为她拿记录本的时间更短,还是因为那道风的帮助?
顾明曦用目光将荀飞掣从头到脚研究了一个遍,诚实地说道,“嗯,我看到的是医院介绍和院区地图。”
“这样啊……”荀飞掣眼眶一热,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哽咽,“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但他不过泄气了一瞬,便极为迅速地调整好了心态。
他重新扬起唇角,满心欢喜地感叹道,“这样也好!我本来也没有什么用,所以只要明曦姐能看到真相就好了!”
一想到她还是安全的,他就发自内心地为她而高兴。是的,哪怕他死了都没关系,只要她能活着出去就好了。
她在他脸上看不到一点难过和悲伤,这也是抑郁症的表现吗?为了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感到解脱和高兴?顾明曦不太能理解这种反常的表现。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她想了想,接着补充了一句:“这是组队任务,你要是有什么疑问也可以问我。”
荀飞掣支支吾吾了半天。他的心脏像是过载了一样不听使唤的跳动,一句“因为你”的话在口中转了几圈。但直到最后,他依旧没将心里话说出口。
奥古斯塔有一点说得很对,他不配喜欢明曦姐。被他这样的人喜欢,只会给她带来负担和困扰。
从不可自拔的悸动到满心苦涩,只需要一秒的时间。他垂下脑袋,强忍着内心的酸涩,掩饰性的说:“就像明曦姐说的那样,因为我们是一队的,所以只要明曦姐知道就可以了!”
荀飞掣在说谎。看来,她手上暂时没有他想要的信息,所以他拒绝和她交换问题。顾明曦自认为能理解他的隐瞒,于是表示接受良好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准备去找些线索,你要一起吗?”
荀飞掣将肯定的答案脱口而出:“当然!”
他说话的声音过于大了,以至于他本人都被走廊的回声吓了一大跳。他倒抽一口凉气,警觉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在确定没有危险后,荀飞掣立马放低声音:“我是不会和明曦姐分开的。”
顾明曦向前方眺望,不置可否。
走廊上,奥古斯塔将板凳抽得东倒西歪。残缺的椅子腿碎成木块,她走过的地方皆是飞溅的木屑。
看她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