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门外的动静,一边等待时机。
面对怪物的发狂,奥古斯塔表现得游刃有余。
她是为舞台而生的艺术家,战斗就是她最完美的演出作品。只见她哼着歌,打着节拍,踩着舞步,轻轻松松便躲过四处乱舞的触手。在她看似优雅的舞步的引导下,怪物的触手相互缠绕,最后扭成了一个硕大的蝴蝶结。
奥古斯塔笑嘻嘻地站在蝴蝶结中央,居高临下的俯视站在门口的顾明曦。她收紧手指,像是拴狗一样扯过约束带,拽起怪物的脖子。
在满是尘土和碎砖的大厅里,她以绝对的优势压制住了怪物。
紧接着,奥古斯塔抬起右脚,狠狠踩上怪物的嘴巴,碾过它糊成一团的五官,意有所指道,“不自量力的东西,为什么不能乖乖去死呢?”
说完,她右脚蹬地,一跃而起。她身若轻鸿,双脚轻盈地落到地上,远远地对上顾明曦的双眼。
在安静的对视中,奥古斯塔率先打破对峙,歪过脑袋,噗嗤一笑:“不过没关系,奥古斯塔总会原谅顾明曦的,我也是。”
话音未落,她操控约束带,抡起怪物,高速旋转。褐色的怪物被她甩出虚影,所到之处,宛若龙卷风过境,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将大厅内的金属椅连根拔起。
奥古斯塔毫无征兆地松开手,发出尖锐的狂笑声:“顾明曦!来和我们一起尽情玩耍吧!游戏名就叫大摆锤!游玩结束后,奥古斯塔会负责把你拼好的!”
在怪物面前不能有大动作,至少不能超过奥古斯塔的动作,顾明曦谨记这一条规则。她掐准时间,一个下腰躲过致命一击,再塌下腰窝,贴在地上,用一个小幅度的翻滚,避过又一重击。
怪物撞上厚重的大门,砸出一道深深的凹痕。它面部朝下,砸碎地砖,重重的摔在顾明曦侧边,溅起碎砖无数。
碎砖划过顾明曦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血滴滚落至她的唇角,她毫不在意地伸出舌尖,卷起鲜红血珠。
“衷心的建议,”她笑了笑道,“在胜负未定前,永远不要暴露你的弱点。”
在怪物的视野盲区,顾明曦单手撑地,反手扯出约束带。在她的身旁,怪物像是被翻了面的乌龟,死命的蠕动和挣扎。
“现在轮到我和你玩游戏了,”顾明曦扫过半天爬不起来的怪物,漫不经心地扬起手,将约束带团成一团,再高高抛起道,“游戏名就叫接东西好了。”
“把它还给我!”奥古斯塔双脚蹬地,向空中的带子捞去。
顾明曦转身抓住触手的一端,往外一拉,轻而易举地解开怪物背后的蝴蝶结。
解除控制的瞬间,怪物用触手撑地,暴怒的翻滚起身,猛地向奥古斯塔扑去。
见此,奥古斯塔不得不放弃争夺约束带的打算。她在半空中强行扭过身子,以躲避即将到来的撞击。
就是现在,顾明曦从口袋里掏出硬糖,小幅度的扬起手,像是随手一抛。糖果在地上滚了几圈,悄无声息的滚到她计算好的位置。
在夜色的遮掩下,紫色的糖果毫不显眼。
于是,在奥古斯塔落地的瞬间,她毫无防备地踩上圆滚滚的糖果,打了个趔趄。
与此同时,怪物的触手卷起金属椅,向她脑袋砸去。
在怪物身后,顾明曦扯开门,回以礼尚往来的微笑:“玩得开心,不用谢。”
楼梯间,荀飞掣孤身一人。他后脑磕在台阶上,在台面留下些凝固的血斑。他双眼紧闭,唯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了他还活着。
顾明曦先是摸过开了一条缝的窗沿,再弯腰将他翻了一个面。只见他乌黑短硬的头发下,细小的伤口已经止血,并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她挑挑捡捡,终于找到他身上还算干净的部分。
希望这不会影响到他最后的使用价值,顾明曦抓住荀飞掣的衣袖,拖着他走向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