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潇潇惨淡一笑。
原来她能想到的事,他都想到了。
不愧是老爷子一手教导出来的继承人,这心思谋算,倒真让她望尘莫及啊!
或许从一开始他传出那些绯闻,就预料到了会有今日。
景律师的话,倒是一点都没错。
沈潇潇伸手将他推开,呼吸开始有些急促,“厉行渊,如果当年我没有遇见你就好了。”
她轻笑,转身大步往前走,推开玻璃门,直接冲进了雨里,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厉行渊瞳孔微缩,脸色淡然而阴沉。
一直站在旁边的乔秘书大气都不敢喘,只能低头站在一旁。
“妈妈,为什么姨姨那么好,这个叔叔要把她欺负哭了?”
孩子稚嫩的话,让厉行渊侧头看去——
小女孩圆嘟嘟的,梳着两个辫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看极了。
女人看厉行渊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可同为女人,看到沈潇潇方才那模样,又忍不住打抱不平,“就算再不喜欢她,她也为你生儿育女,你对她大吼大叫,还真没良心,小心那大妹子真和你离婚,去父留子。”
说完,她抱着孩子快速就离开,根本不给厉行渊反应的机会。
生儿育女?
去父留子……
厉行渊唇角一抽,刚刚看沈潇潇对那小女孩的模样,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沈潇潇……
她很喜欢孩子?
“厉总,在下雨,我们要不要追上太太?”
“不用。”
厉行渊淡淡的道,现在追上去,只会吵架,根本也谈不出任何的事来。
沈潇潇站在路边打了很久的车,才拦到。
回到沈家老宅,浑身都湿透了。
她缓和了情绪才进屋。
宋玉卿还没离开,正在厨房煲汤,阮绵坐在大厅,看她淋雨进来,连忙起身,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给她披上,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下这么大的雨,你不知道避一避?怎么淋着雨就回来了?自己什么身体,不清楚吗?”
沈潇潇心里委屈,伸手抱住阮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别哭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厉行渊,那狗男人又欺负你了?”阮绵拍打着她的背脊,安慰她。
听到响动的宋玉卿也跟着出来,“潇潇,不哭,有宋姨在,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沈潇潇哭了很久,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见她不说话,两人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宋玉卿去冲了两包感冒冲剂,“淋了雨,把这感冒冲剂喝了,别感冒了。宋姨温了你最爱的乌鸡菌菇汤,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潇潇,阿聿给我打电话,说你的画廊,画都被撤走了?”
沈潇潇握着杯子的手一僵,“嗯,所以可能短时间我没有办法替霍先生策划慈善拍卖会。我……可能没办法筹到那么多画作。”
宋玉卿皱眉,“怎么会突然全部撤走?”
“是厉行渊。”
沈潇潇不想他们担心,所以并没有说起诉离婚的事。
哪知阮绵是个急性子,一听这话,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他是不是个男人?成天为难个女人做什么?先是大张旗鼓在外面包小三,养情妇,还搞出来孩子,现在你要和他离婚,他又用画廊来逼你?!他真TM贱透了,不行,我非要上网去曝光,让大众看看,这就是厉氏的掌权人!”
沈潇潇惨淡一笑,摇了摇头,“绵绵,别去惹他。”
“你怕他对我下手?”阮绵道。
“嗯。”
宋玉卿沉默好一会儿,“阮丫头,你就听潇潇的话,别去。”说着,她又抬手揉了揉沈潇潇的发顶,“潇潇,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记得,宋姨一直都在你身边的,别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遇到事,要跟我说,好吗?”
“至于画展的事,你同阿聿再商量试试?别人的画不行,那你自己的画呢?”
沈潇潇心里很暖,扑在了宋玉卿的怀里,靠在她肩上,“宋姨,有你,有爸爸,有绵绵,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宋玉卿拍了拍她肩。
沈潇潇休息两天,就主动找到霍时聿,说明了艺术馆那张画是她的毕业之作,可她结婚以后,极少画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
所以在霍时聿提出让她可以自己创作,她有些犹豫。
但沈文耀的医疗费用却也由不得她,总不能将老宅卖了吧?
那以后爸爸出院,没有养病的地方啊!
其次,她也想重新找回自己。
在慈善拍卖之前的一个月,她都将自己关在画室,与外界隔绝,用心作画。
她没有和厉行渊再联系过,而他也没有,偶尔也只是在电视和杂志上看到他的风流韵事。
以前看到那些新闻,沈潇潇总会觉得难过。
可现在,她却连一丝波澜都惊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