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愁眉不展的模样让裴钰清看的笑了。
他轻轻握住她放在小桌案上的手,温声道:“如何让你爹同意将女儿嫁给我是我的事,你别担心这个。”
这话说的她多恨嫁似得。
谢晚凝有些窘,抬着眸子瞪他,哼了声:“那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好,”裴钰清笑着颔首:“一切交给我,你要做的就是别反悔。”
只要这姑娘不反悔,没人能阻止得了他娶她为妻。
昨夜提起娶妻好似还很勉强的男人,这会儿对两人的婚事比谁都上心,让谢晚凝忍不住糗他:“这是转性儿了,还是不装了?”
“……”裴钰清微微一笑,无奈道:“你就当我是不装了。”
他承认的倒是坦然,谢晚凝不好多说什么了。
她垂眸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也没叫他松开,两人双手交握,就这么相对而坐。
马车先停在宣平侯府门口,谢晚凝欲下车,就抽了抽自己的手,笑道:“该松手啦,给你握了大半时辰还不够吗?”
裴钰清被她调侃的有些窘迫,手却没松,反而捏了捏她的掌心,口中道:“等我,我很快就过来,拜访你爹娘。”
谢晚凝道:“我阿爹今日不一定在家。”
裴钰清松开手,温文而笑:“他会在的。”
“……”
她就不该多嘴说这一句,就算她阿爹不在家,以这人的情报网,想找到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她瞥了眼靠在马车车壁笑意斐然的青年,自顾自下了车。
…………
锦绣堂。
郑氏正同妯娌刘氏在屋内说着话,谢晚凝进来时,她先是一怔,旋即面露惊诧。
她急忙起身扶住女儿的肩,上下打量,口中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昨日才离开家去别院小住的女儿,今儿一早就出现在眼前。
就连叔母刘氏都面色有些急躁:“晚晚怎么回来了,茹儿呢?”
“您二位别担心,没出什么事,茹娘还在别院,我下午就过去陪她,”谢晚凝福身见了礼,慢声道:“我临时回京是有些事儿要处理。”
有些事儿要处理……
郑氏眉头微蹙,一未婚女郎,既不是当家主母,也没有定下亲事待嫁,需要绣嫁衣,能有什么事要处理。
刘氏只当这母女二人有私房话要说,很有眼色的说自己房中有事,先行告辞了。
叔母一走,谢晚凝依着母亲坐下,有些困乏的打了个哈欠,道:“阿娘先别问,是什么事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昨儿夜里我没睡好,让我歇会儿吧。”
见女儿神色如常,不像出了什么大事,她要卖关子,郑氏倒也没追问,只是没好气的点了下她的额头,“要歇就去房里歇着去,为娘这把老骨头可不禁你靠。”
谢晚凝这么大个姑娘了,可不好意思睡爹娘的床,闻言当即就站起身,吩咐人备轿,回了自己院子。
郑氏看着女儿轻快的背影,笑着摇头,对一旁的心腹妈妈道:“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事,值得这冤家专程回来一趟。”
李妈妈一面替主子捏着肩,一面猜测道:“许是在农庄见着什么新鲜玩意儿,特意带回来孝敬您。”
他们家姑娘轻车从简,先回来了,载物的马车还在后头路上走着呢。
郑氏想了想,觉得大概就是这样,毕竟她的娇娇幼女向来贴心的很。
她心里熨帖,升起了几分期待。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女儿所说的‘事儿’,却等来散值回来的夫君。
她瞧了眼天色,讶道:“不是说午膳不回来用吗?”
况且,这会儿日头才在半空,瞧着也没到散值的时辰啊。
天气这般热,谢书早在半月前,午饭就不回府用了。
要么跟同僚在府衙附近酒楼用膳,要么是家里仆人到点送膳过去。
听见夫人问话,正净手洁面的谢书笑着解释:“临时接到封拜帖,有客会来访。”
…………
沛国公府,正院。
“本宫没听错吧……”端阳长公主神情呆滞了几瞬,忽然握紧心腹嬷嬷的手,急声确认:“长卿真的决定娶妻了?”
“殿下没有听错!”
周嬷嬷也一脸激动:“咱们世子爷当真是这么说的,他欲迎娶宣平侯府长女为妻。”
“宣平侯府长女……”端阳长公主重复一遍,眼神大亮:“快,将本宫的私库开了,备上几样厚礼,等驸马爷回来……”
主仆二人喜不自胜,端阳长公主更是全无平日里稳的稳重端庄,一连串的吩咐左右仆婢。
见母亲这般情态,裴钰清轻轻叹气,伸手为她斟茶,轻声道:“大喜伤心,还请母亲注意自己身体。”
长公主恍然回神,自己儿子还在呢。
她看向自己俊秀文雅的儿子,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怎么这么突然,前几日问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