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酒楼气氛顿时沸腾,四面八方好似都传来喊杀声。
一群又一群的古惑仔从窗户爬进,从大楼涌入,从楼上冲下,从厨房冲出。
他们手中拿着铁棍,砍刀,削尖的钢管,各式武器,汹涌的杀向大厅,与沿途的忠义仔们展开一场混战。
“杀啊!”
“劈死神仙棠!”
大多数前来参加和头酒的兄弟们并没有带兵器,见到一大批东安仔们杀来,连忙搬起椅子格挡。
有的人拿起餐盘砸去,有的人找到餐叉,捏在手里......
江湖中,在和头酒上开打的事少之又少,丧坤敢埋伏重兵,简直是个疯子。完全不顾江湖道义,开始便打算和谈不成,直接在酒楼斩死尹照棠。
今天,真要让尹照棠饮完和头酒平安离开酒楼,丧坤一辈子算是白混,可以预料,撕破脸后,肯定要见血
尹照棠才会嚣张到底,一脸面子都不给。
阿乐毫不犹豫地拔出桌上那把廓尔喀弯刀,出声大喊:“保护棠哥!”
“保护棠哥!”
牛强,左手几人都打开随身的弹簧刀,单手持刀,另一臂将大佬遮挡在身后,拱卫着大佬向一扇人少的窗户走去。
尹照棠跳下餐桌后,拿起一张椅子,不慌不忙的打趴几个烂仔。
“轰!”
最后一击直接将椅子砸烂。
而在众多东安仔当中有一伙尖兵最为出位,沿途几乎没有一合之敌,带头者手上拿着一根长铁棍,步伐灵巧,轻劈重戳,左撩右挑,率着六七个打仔径直杀来。
短暂的出场,便确定自身地位,吓得观塘烂仔们急忙避开锋芒。
阿乐却一眼认出挥舞长棍,所向披靡的人,正是东安社旺角堂口第一打仔“猛人东”。
传言“猛人东”曾是东安社前坐馆“火油”的干儿子,拜九龙城寨信义社的双花红棍“醉猴子”为师,学少林白眉棍,一直是火油养在身边的心腹保镖。
后来,“火油”出车祸死掉,猛人东无职无位,在社团内地位尴尬。有一笔钱新记的赌债突然被翻出来追讨,丧坤出面替他平了赌债,后来便一直跟着丧坤做事。
这种金牌打手在每间社团都少有,是江湖恶狗,拴在谁座下,谁往往就是实力堂主。
阿乐明知不敌,却还是挡住去路,手持弯刀说道:“带棠哥先走,赌狗东交给我来!”
猛人东染着红发,打了唇钉,穿着破洞牛仔裤,看起来像个常逛夜店的潮人。听闻此言,缓缓放慢脚步,提棍起势,面带杀气的说道:“小子,学人充英雄?挑,我最讨厌别人叫我赌狗,三棍,老子把你打成死狗!”
“赌狗东”三个字,总是会让他想起那个被人关在狗笼里,拿枪顶着头,张嘴喝尿的夜晚!
......
尹照棠没把金牌打手带在身边,注定一旦出事,要有兄弟出来扛。出来混,要有血染沙场的觉悟。
他倒是身手敏捷,有功夫在身,但再能打的大佬都不会以身犯险。小弟们更是不敢让大佬下场,大佬出事,谁给他们出医药费。
丧坤早年也是靠打出名,但一声令下之后,也照样捂着手臂从后门撤了。
所以,尹照棠,牛强,左手等人头也不回的便翻窗离开。
阿乐接了一招,活动着肩膀,兴致不错的咧嘴一笑:“扑街!今天也该轮到我出名,要不然,将来小弟在背后讲我是靠资历,靠运气混出头了。”
......
黎智斌坐在福特警车里,在看到酒楼外的东安社小弟们开始摸向窗边时,用大拇指抹下嘴角的饭粒,喂进嘴里,吧唧两下,一脸不爽的道:“扑你阿母,自己吃饱喝足就打开,有没有想过阿sr们还没吃饱啊!”
“一群畜牲!”
只见,黎智斌合上饭盒,丢进塑料袋里,再拿起一杯鸳鸯奶茶,插上吸管,推开车门,大声喊道:“做事啊,防爆组。”
早已就位的九龙区防爆警察们分成三组,一组十二人,手持盾牌,头戴铁盔,整齐划一的列队集合。
接到命令以后,马上抽出腰间警棍,紧握在手。
“上!”
一阵刺耳的警哨声响起。
皮靴踏地的声音马上盖过古惑仔拼杀声,酒楼烟雾弹,催泪瓦斯其上,刚刚嚣张狂妄的古惑仔们马上变成一群惨叫的鸡仔。
黎智斌吸着奶茶,后背半靠着车门,神情悠闲的看向酒楼里面,不时还抬起手表计算时间。
“黎sr,有人从后门和窗户跑出来了。”
林国光腰间挂着枪,耳朵戴着耳麦,小跑过来补充道:“我派了一队伙计去追。”
“来一口?”
黎智斌把奶茶递给他,他看向被咬成坑坑洼洼的吸管,面露惊慌,接过奶茶道:“我帮你拿着吧,长官。”
“也可以。”黎智斌放下奶茶,掏出肩膀上的对讲机出声说道:“全体注意,抓大放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