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要在社团有话语权,首先要有钞票。
只靠社团账面上的钱吃饭,那叫打工仔!
肥猫能在敬忠义一言九鼎,靠的可不止是讲义气,重规矩。
手下的兄弟们要吃饭啊。
尹照棠乐得跟阿公狼狈为奸,堂口里的场子正好可以交给兄弟们开工。
“阿乐,打电话叫阿豪返回来,我们有堂口,有地盘了。需要他带人收钞票,镇场子!”尹照棠说罢。
出租屋里,正坐在沙发上的阿乐站起身,兴奋地搓手道:“好耶,混了这么久,终于混出头了!”
“我马上打电话。”
左手叼着香烟,正在阳台,拿着水壶,给发财树浇水,一脸臭屁道:“妈的,人有钱,发财树都长的好。”
“吊,到底是先发财,树才长的好。还是先把养树才会发财啊?”
蛋挞喝着汽水,笑骂着道:“痴线,当然先有钱啦。不掏钱出来,连花盆都没有,还发财树!”
尹照棠道:“好了,左手,你负责记社团的账。”
“一周之内,我要搞清楚旺角场子的收入,往后堂口的收入,两成上交社团,剩下的归我们几兄弟。”
“但是跟杂志公司不一样,堂口的生意,谁看哪间场子,谁拿大头,有劳有得。”
91杂志是属于尹照棠一个人的公司,但为了杂志生意,手下烂仔都豁出命了。
他便许诺拿两成的收入出来分红,每年底发一次。由于没转股份,其实发多少,他一个人说的算。
等于做了个奖金池,等年末按功劳,发赏金。在江湖上极其少见,手下的小弟自是忠心耿耿。
电话公司那头,由于是他跟阿豪,阿乐几人合力创办的,所以抛开小弟们的分账,剩下的钱一直都是平分。
虽然,最早的免费杂志,也是尹照棠创办。但是不豪爽一点,兄弟们不会那么听话,斤斤计较,不见得会比今天好。
左手,蛋挞几人都对大佬的安排没有意见,谁负责看场,谁拿钱,很公平。
尹照棠道:“社团抽两成,堂口抽三成,五成你们自己留着。左手记得的是b账,必须清清楚楚,跟社团的账不一样,谁敢记假账,报假数,直接剁手,没得商量。”
左手,蛋挞几人都点头:“知道了,棠哥。”
“放心啦,大佬,我们做兄弟的,义在心中!”
私账底下再做假账,那就是出卖顶头大佬,活该被沉塘。
“好好干,一整个堂口都是我们几兄弟的。我保证你们一个月戴上劳力士,两个月开上奔驰,三个月,尖东买楼,乔迁新居!”
左手,蛋挞,阿乐都被说的热血沸腾,顿时觉得没白出来混,大佬比亲爹更亲。
随后,几兄弟带着嘉慧一起下楼,在牛强几人的陪同下,来到一间路边的茶餐厅吃饭。
虽然,烂仔们还是穿着t恤,背心,刻意露出臂膀上的腱子肉。故意要展现那些颜料劣质,手法低级,描龙画凤,粗制滥造的黑帮纹身。
但是,当尹兆棠穿着西装,牵着嘉慧走进茶餐厅,温声细语为小女孩摘掉蛋挞的锡纸裙边时,温和的笑容中却藏着一份低调内敛的威严。
几个在茶餐厅里打牌,喝饮料的烂仔,见到一群人进来坐好,纷纷低下脑袋,不敢与之对视,连讲话声都压低几分。
似乎是害怕尹兆棠瞥来的目光,匆匆到吧台跟老板买单,脚底一抹油便闪人。
晚上。
跟兄弟们到旺角的场子逛了一圈,跟几间ktv,歌舞厅,台球室和大厦物业经理见了一面。
再请他们一起吃顿夜宵,免不了喝几瓶马尿。
翌日,尹兆棠迷迷糊糊睡到日上三竿,被门外的交谈声吵醒。
“什么事?”
他睁开眼睛,拍了一下额头,盯着天花板。
蛋挞套着牛仔裤,扯着腰带,冲进卧室,嘴里抱怨着道:“棠哥,大佬!我在梦里跟玛利亚亲亲爱爱,睁开眼睛就见到一个神父盯着我,吊,会吓死人的啊。”
砰的一声,卧室房门关上。
尹兆棠在最后的缝隙合拢前,隐约见到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白色牧师神袍,手上拿着圣经,胸前挂着十字架吊坠,正蹲在地上和蔼的与荣嘉慧交谈。
周蕙敏与穿着白色英文t恤,蓝色牛仔裤,正一脸警惕的扫视起出租屋环境。
尹照棠猛地想起有跟儿童之家约定家访,连忙掀开被子,穿好衣服裤子,把床交给蛋挞,再双手合什,来到客厅连连鞠躬:“不好意思啊,牧师,昨晚有点工作上的应酬,喝了两杯酒。”
他的道歉很直白,使人挑不出毛病。
爱德华牧师动作优雅的行了一个基督教圣十字祷告礼,再俯身笑道:“没关系,尹先生,客随主便。今天家访主要是探望一下嘉慧的近期生活,看看嘉慧是否能适应,时间没那么重要。”
尹照棠见到墙壁神龛上的关二爷快断了香火,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