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云锡这小子求咱们留在这,是幼崽需要人手照料,如今既然没带上幼崽,那么我们留在这的意义也不大!”听得这话,西溪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可云东家摆了摆手,阻止了,“咱们身份敏感,若一路跟随,会给你们带来麻烦,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也别劝了!”
一旁的刀疤也应和着,“是啊,这一趟南行,咱们采购了不少的兽皮大氅以及兽皮靴,还有熏肉干、奶疙瘩都是东大陆贵雌喜欢的,咱们得赶紧给她们送过去,可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东南线行商,西溪是知道的,走得次数越频,赚的晶石也就越多,她自然不能拦着他们不让赚钱。
只是,“你们今天受了伤,就这么直接上路,我怕……”
“放心吧!”云东家拍了拍胸脯,“大人……侄女婿的药很管用,咱们已经全好了!”
说着,旁边好几个受了伤的,也哐哐拍胸脯,力气之大,西溪都怕他们给拍出个好歹来。
眼下,最后一个理由也没有了,西溪咬着唇却始终不肯点头。
归根结底,就是舍不得,她与四叔感情极好,可多年来聚少离多,这一次又是匆匆一别,也不知下一次再见又得等到什么时候。
可四叔干的就是跑商的活,她也不能拦着不让人走,那也太自私了些。
最终,还是云锡宽慰着,“就算是走,也得明日才走,有什么话,咱们还有时间慢慢聊!”
西溪红着眼点头应了,不是父女胜似父女的二人,在月色的映照下,说起了悄悄话。
她说起,母亲的仇报了,说起硕鼠巫首、大姨等人如何处置的,还说起她近段时间的生活,幼崽有多么可爱云云……不知说了多久,她终于昏昏沉沉地靠在云东家的肩膀上睡着了。
云东家招手唤来云锡,低声问道:“那位大人待西溪可好?”
“嗯!”云锡点头。
“如此就好!”云东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笑着将趴在身上的小鼠递了过去,“好生照料着。”
“我会的!”云锡应声,将西溪抱了回来。
此刻,天将破晓,一缕霞光洒下,云东家抬头看了看天,自语道:“该走了,否则小家伙瞧见,又该哭鼻子了!”
与此同时,“云”字号众人仿若约定好了一般,纷纷从帐篷里出来,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不一会儿便收拾妥帖。
云东家最后一次回头,冲西溪,冲云锡和司空鸿宇招了招手,率领队伍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
这一夜,司空鸿宇同样没睡,他站在树梢上,目送着一行人离开,直到很远。
天色大亮,西溪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还没彻底醒来,就听外头吵吵囔囔,似乎有人正在骂娘。
哦,不,在骂她!
更准确说,是在骂四叔他们,然后连带着也骂了她,也就说了一句,什么自甘堕落,竟然与流浪兽人为伍云云。
眼瞅着她醒来,云锡立马上前帮她穿衣,但她能看得出来,小白蛇心情不好,正噘着嘴呢!
也是,挨骂的也有他!
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不就是挨骂嘛,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不然还能咋地,跟泼妇一样,给她骂回去?
就算出手,那也得是杀回去,骂回去算什么本事?
可这里距离小丑鱼村太近,一旦出手,目击者众多,牵扯到各方势力,总不能都赶尽杀绝,再说了,她这一趟目的一是评上圣雌,往权力的方向更进一步,二则是挑选兽夫,要是把人都给吓跑了,她还怎么引诱年轻小哥哥?
于是,在即将出门之际,她猛地掐了云锡一把,掐得人泪眼婆娑,她也跟着满脸泪光。
两人颤颤巍巍走了出来,抽抽搭搭地抹着眼泪,也不言语。
嚯!好大的阵仗,这就是小丑鱼村华娴圣雌出门的标准吗?
这人山人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赶集呢!
也是,一百位兽夫,是会有很多人,可是这四周又是谁?
跟你们有关系吗?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挤进来看!
的亏她有先见之明,没有大嗓门地对喷,哭哭啼啼一番,好一位娇弱美人。
在场中,立马有人为她打抱不平,“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人,欺负人家一个小雌性,干嘛呀?把人家都给吓哭了,还想咋地?”
顺着声音的方向,西溪微微挑眉,向那人微微颔首,表达感谢。
美人泪眼朦胧地一眼,顿时令人魂牵梦萦,原本还只是打抱不平,此刻顿时坚定了立场,直接大踏步向前,走到华娴面前,低喝道:“差不多得了,大清早地吵吵囔囔,成何体统?你们小丑鱼村的雌性,都跟你似的,这么没有教养吗?”
“嘿!你这话怎么说的,她华娴没教养,你别辐射一大片啊,咱们家鸢尾贵雌,可跟她泾渭分明,绝不同流合污!”此言一出,又有不少人,为自家雌性挣得美名的同时,与华娴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