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看着意泽那副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替他担心,立刻拔腿就往楼下走去,“快去仓库。”
其实她为盛知许不值,但她又是看着意泽长大的,实在是做不到帮理不帮情。
意泽跟着王姨飞快跑去仓库,仓库在地下室,地下室的气温不算冷,不过灯光昏暗,他心太急切,下楼梯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没事吧?”王姨回过头看着靠在墙上的意泽。
意泽摆了摆手,站定之后走过来了。
王姨打开了仓库的门,意泽站在门口,走廊里的灯在他周身形成了一种光晕,好似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琦。
这仓库里的东西好像超市的货架一样,一排又一排十分整齐,不过上边的东西都落了灰尘。
意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明明只是微微张开了嘴,空气中却好像又有无数针穿进他的口腔,刺中他的喉咙,疼痛遍布全身,“这些都是她送我的礼物?”
这柜子上有百十来件东西,如果都是盛知许送他的礼物,那他现在已经为自己料理后事了。
“不是,这个柜子上的全都是太太送你的礼物。”王姨指向了最里边那个灰色的柜子。
意泽放眼望过去,抹了一把汗。
柜子上也有十几件东西,大的小的,形状各式各样,各种材料,各种风格。
这些东西也够他死好几回了。
意泽一眼看到的是一串蓝色粉色米黄色夹杂的风铃,“这个贝壳风铃是?”
他手里拿起来的是一串积满了灰尘的贝壳风铃,这串贝壳风铃精美绝伦,提起来的瞬间就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细长的麻线串起洁白的贝壳,贝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似弯弯月牙,有的如小巧扇子。
只要轻轻摇动一下贝壳相互碰撞就会发出清脆声响,似在低吟浅唱,声音宛如大海的轻吟,空灵且悠扬。
“这个风铃是太太之前去海边玩的时候自己捡的贝壳,她亲手用打孔器给每一个贝壳打了孔,然后抛光,又用麻绳串起来的。”王姨记得很清楚。
意泽停顿了半天都没有回想起这件事,“去海边?”
他竟然没什么印象,不过盛知许能出去旅游,应该还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
“二少,就是你们结婚一个月的时候,那时候你很忙,太太就自己出去玩,她给你做这个风铃是想让你办公的时候不要一直盯着电脑,也可以抬起头来看看窗外的风景。”王姨叹了口气。
意泽目光流转,眼神落在角落里的一个小瓶子上,“那这个呢?这是……一瓶香水?”
那是一个黑色边缘透明包裹的香水瓶,正方形,很普通,他按压喷头,香水分子瞬间散入空气当中。
木质香水,初闻是雪松的清冷凌冽,仿若踏入静谧雪林,紧接着檀木的沉稳醇厚缓缓散开,似古老庙宇中静谧的气息。
意泽闭上了双眼,仔细闻着空气中的味道,还萦绕着一丝烟熏的神秘感,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悠长故事,给人一种内敛而持久的独特体验。
这味道,和在盛知许家闻到的味道很像。
王姨:“这是夫人冬天去森林里玩的时候,在一家手作店里边亲自给你调制的香水,她说这个可以安神,而且和你的气质相配。”
意泽的手轻轻拂过每一个礼物,手上沾满了灰尘,“这些,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做的?”
“70%都是她自己做的。”王姨抿着下唇。
意泽用力攥了攥手心,“好,我知道了,王姨,麻烦你明天有空的时候把这些东西擦干净,我会派人把它们搬到楼上的。”
“二少,你想不想让夫人原谅你?”王姨忽然睁大了眼睛。
意泽动了动唇。
“你把这些东西每一个都试用一遍,用心写他们的反馈,然后写在你的道歉信交给夫人。”王姨最后拖长了尾音,“一定要用手写。”
意泽点了点头,他拿着那串风铃向楼上走去,“好,我知道了。”
“阿嚏——”
盛知许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晚上十点,节目已经剪好播出了,由于她什么都没说就中途下车,现在网上骂声一片。
爱喝氨土愁的小苏打:[心机女,没有一点团队精神和团队意识,来参加活动是来玩的吗?不想玩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敢打,有没有礼貌?有没有教养?]
用户12345:[她是一个孤儿,哪来的教养,压根就没有人养她!]
明天会更好:[为什么邀请她来参加活动,她满身黑料,抵制!!!]
不爱吃香菜的大泽香菜:[节目组邀请盛知许这个全身上下都是争议的人来参加,我看是某些人上赶着要来参加吧!]
……
盛知许看着那些恶评,忽然笑出了声。
就算没有恶意剪辑,那还是让她受到了非议。
她忽然想在上边发评论,质问一下这些人怎么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