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本打算赖账,听了她这不要脸的话心头一惊。
她还骗着韩忠国呢,没扯证之前,绝对不能让韩忠国知道自己只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
“对了,还有我的表。”
沈棠回想起原身来部队之前买的上海牌手表,才戴了一天就被何秋借走,顿时心疼坏了。
这些现在可都是她的宝贝!
谁知道何秋听到手表二字,条件反射的将手缩了回去。
但眼尖的沈棠已经看到了手表屏幕碎裂的痕迹,气的她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伸手就去抓她的手。
“何秋,你把表还我!”
何秋用力挣扎,一不小心就踩中小家伙的破碗,摔进了小姨刚洗过抹布的盆子里,被污水浇了一身。
沈棠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家伙“哎呦”了声,捂着双眼,偷偷露出一条缝,眨巴着大眼睛继续看戏。
门口的韩忠国听到动静,走进来见到何秋一身狼狈,怒气一下沸腾上来:“沈棠,你又在欺负何秋!”
“我欺负你大爷!”
沈棠恶狠狠的吐出一句,成功把韩忠国给干脸黑了。
“蛮横无礼!”
“你有礼,欠被别人钱不还真有礼。”
韩忠国差点没被气的晕过去。
他低头看向何秋,锐利的眼神满是质问。
何秋:“……我身上没那么多钱。”
沈棠一听顿时不干了,那可是四百块,差不多是她全身家当的一半!
不过何秋连车票都要原身帮忙,手里确实没钱。
沈棠褐色清瞳在韩忠国身上转了转。
现成的冤大头啊。
“她拿不出来,想来韩营长作为何秋同志的未婚夫,应该愿意帮她还债吧?”
韩忠国心头烦躁:“她欠你多少钱?”
“六百。”
“六百!”
韩忠国瞳孔微缩,他一个月工资也才89块。
沈棠微抬下巴:“手表加票两百块,和我刚刚算的账,一共六百,何秋同志,我算的不对吗?”
何秋不敢说不对,就怕沈棠为了求证戳穿她的身份。
她眼巴巴的望着韩忠国,手表为什么会坏,还是因为他家小孩调皮挣抢着要看才摔坏的。
韩忠国无视掉何秋的眼神。
六百块,那简直就是在割他的肉。
他养了三个孩子,老家要寄三分之一的工资,平日里战友的遗孀有困难他也要伸手帮忙,能留下的钱本来就不多。
就算给何秋彩礼,他也顶多能给到两百,再多的就没有了。
婚还没结呢,何秋在他心里就是个外人,根本不值得他拿出六百块。
何秋脸上闪过难堪,好言好语的低声恳求:“忠国,你信我吗?这钱我到时候会还你的。”
韩忠国想到何秋昨天跟他解释的话,心里一顿纠结。
“韩大哥!”何秋撒娇的摇着他的手臂。
韩忠国忍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馊味,又默念了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才松了口。
不过这六百块钱也不是说拿就能拿的。
何秋要是没工作,家里恐怕连窝窝头都要吃不起了。
“沈同志,这钱可以还你,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针对何秋。”
沈棠嗤道:“什么叫我针对何秋,韩营长,就算是抓到犯人也需要审讯才能给对方定下罪名,你既然说我针对何秋,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针对她了?”
韩忠国冷声道:“何秋参加初中考试之时,有人看见你小姨去了学校。”
何秋原本还开心韩忠国帮她说话呢,听到这句话立马就心虚了。
沈棠瞥了她一眼:“所以呢?那学校是龙潭虎穴,我小姨去不得?”
见她还不承认,韩忠国也没了耐心:“顶替之事在外面我管不着,可在军区里,方政委和周主任敢滥用职权……”
“那你就去举报吧。”
院子门口传来一道懒散之声。
韩忠国回头望去,就见提着两斤五花肉的贺旭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桀骜不训的脸上勾着笑,眸光却寒凉刺骨。
“我说韩营长,你也是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能不能有点判断力?
初中数学老师招生,是初中所有数学老师一起改卷,你说顶替?怎么顶替?
把考试的人试卷名字换了?
那些试卷可是收上来就现场改了,名额当天就定下来,第二天公示。
怎么,你家婆娘没有被通知到,就可以质疑整个初中老师的公正?质疑咱们家属院的婶子都针对你家那个还没当上军属就嚷嚷着要占部队便宜的婆娘?”
韩忠国越听脸色越黑,一口一句婆娘,这人到底有没有受过教育?
“贺营长,请你放尊重点!”
贺旭勾唇冷笑:“我还不尊重你啊,你这是上天吗?非得让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