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杀手组织的统领,陈松走路向来身轻如燕。
即便是前来面见女帝,也仍旧保持轻盈的身段。
对于他的无声到场,燕无垢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欣赏他的能力。
“陈爱卿,今日朝堂内发生的大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话音落下,燕无垢坐上龙椅,衣袖轻轻一挥,尽显帝王风范。
“大康原太宰杨川,拥权自重,蔑视皇威。朕屡次劝说不听,现已乘坐马车星夜逃往敌对齐国,实属大逆不道!”
“朕现命你即刻清点组织内精锐人员,沿路探寻杨川踪迹,务必在大康国境内将其斩首!”
“皇上,这…”
饶是陈松这般修为之人,在听说追杀对象是前太宰杨川时,也是忍不住浑身一凛。
尤其是联想到大康帝国初立,杨川那威武雄姿时,更是瞬间觉得背后寒风锥骨,冷汗直流。
“怎么,你如此惧怕那杨川?”
尚未出征便已被杨川的名号吓破肝胆,燕无垢自然觉得晦气。
不过,回想起太宰昔日风采,倒也觉得情有可原。
“呵呵,陈爱卿不必惊慌,那杨川今日在朝堂之上,已经自废修为,他现在,也不过一个寻常人!”
“你若能按照朕的旨意,将此贼击杀,回朝之后,朕自有重赏!”
听罢此话,陈松当即便跪在地上,向燕无垢叩首道:“请皇上放心,臣誓当诛杀此贼,还大康帝国一个安宁!”
转身离去时,也不免有些欣喜。
幸好知道杨川已经自废修为,不然凭他之前的武艺,想要灭掉整个影子组织,也是如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可如今呢?
他已是平平无奇废人一个,只要自己稍微动用一下线人寻出此人踪迹,荣华富贵岂不是唾手可得?
…
翌日清晨,杨川与田月莹同时醒来。
二人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走出卧房,查看一下对方是否无恙。
待双方身影在走廊重叠之后,则相视一笑,准备简单吃顿早饭,再次踏上前往大齐的旅程。
然而,就在此时。
外面忽然一阵急促的喊叫声。
但见驿馆一楼,一群身披重甲的士兵闯了进来。
为首者更是直接揪住掌柜衣领,单手将他拎到半空中。
旋即,身后士兵也迅速从袖口掏出一张画像,呈现在掌柜眼前。
“我等奉大康皇帝御令,前来捉拿反贼杨川,你可曾见过画中之人?”
那掌柜哪曾见过如此阵仗,只在全身被提起的瞬间,便已被吓破了胆。
至于那画中之人,更是不曾仔细瞧见一眼,便连声回绝。
“不,不!小的不曾见过,还请各位官老爷饶命啊!”
彼时,楼上的杨川只看了一眼官兵的服饰,便直接向田月莹坦言。
“此为燕无垢的禁军,没想到我只休息了一夜,他们便追上来了。”
与杨川共载三年,田月莹自然知道大康禁军的威名。
但见这些人不信掌柜所言,已然准备大肆搜查整个驿馆,便匆忙牵起他的手,直奔后窗而去。
“快!趁着官兵还未认出我俩,且先行离去!”
二人从后窗一跃而下,一路辗转来到马车停靠的地方,趁禁军不注意,匆忙驾车奔走。
可就在杨川上马的一瞬间,身后却有一名身着锦衣之人,在暗中洞察到了一切。
为避免夜长梦多,杨川亲自驾驶马车,一路不曾有片刻停留,又奔着大康正北飞驰而去。
只是,这一切动机,却早已被影子组织尽收眼底。
路边一片山林中。
提前在此处埋伏的陈松等人,在接到线报的消息后,便直接拿出地图,分析杨川的下一个落脚点。
片刻后,陈松一指正北乌濛城,对身后众人说道:
“我料反贼杨川一日奔波,待太阳下山之时,定在此城附近落脚,你等即刻随我快马扬鞭,提前往乌濛城守株待兔!”
…
又是一日行程,直至夕阳西下之时,杨川二人恰巧来到乌濛城下。
在城郊三里处,他跳下马车,看了一眼界碑,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乌濛城,兵家必争之地。
此城戒备森严,即便本城百姓出入,仍需在关卡处亮明身份。
更别说他这个被大康女帝通缉之人。
“月莹,此城凶险,不可轻易入内,今夜你我二人便在城外休息,但也需十分谨慎,若非迫不得已,切不可生火引人注意!”
“嗯。”
田月莹乖巧地点了点头,便与他在山林中找了个隐蔽之处,靠在树下休息起来。
夜半,寒意渐起,月色朦胧。
一日舟车劳顿,让田月莹心生倦乏,靠在树下打起盹来。
而一旁的杨川,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