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根治绝大部分疾病包括癌症且随处可见的泉水、过于复杂且难以捉摸的某种似乎是叫做iangzi技术的萌芽……因为秽乱后宫、过于耀眼、有碍观瞻或者干脆就是无法突出至上者的特殊之类的并不重要的原因。
和这些相比起来,十七万个死因是长得比皇帝高的倒霉鬼,根本连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顺带一提,能活到现在的小矮子们运气真的挺好,因为当时那位皇帝在所有皇帝里也是最高的,足足三米四一。”
“现在,你明白了吗?当一个人足以领受全世界的美荣时,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苦痛都是他的原罪。
当一个人可以拥有所有选择的时候,那么就意味着其他人没有任何选择。”
明明月光和星辰那么晴朗,统领的眼瞳被眉骨之下的阴霾所笼罩,漆黑一片“只要你在明悟这个世界上有掌控所有的神明存在时,你就会渴望神明不存在的世界了……
天元之塔建造了十六个百年。
前三个百年时,所有人齐心协力,渴望永恒安定的美好世界诞生。
第七个百年的时候,就有人开始思考,那样在皇帝的统治和主宰中的世界是否真的那么美好。而在第十个百年到来的时候,更多的人开始问自己——为什么要用自己和所有人的未来,去赌一个所谓的万世明君?
为何要亲手为自己束以枷锁,用自己的背脊撑着神明登上神坛?
故此,曾经的半神们杀死了神明,皇帝杀死了半神之后,又被凡人所弑杀——当人们明白,没有人生下来就注定做什么东西的奴隶时,就会开始疑惑这个世界上的枷锁为何那么多?
只要枷锁尚在,那么就会有反抗者诞生,大家并没有什么不同。
区别只在于,有的反抗者会叫做墨,有的反抗者叫做涅槃……有的反抗者是你,而有的反抗者是我。”
自银白色的月光之下,全世界最大的恐怖分子展开双手,露出微笑“而我们,正是因此而成的。”
卡擦。
卡擦,卡擦,卡擦。
啃苹果的清脆声音响起,白枭扭头,向着海里吐出了果核,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哦。”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统领叹气,无可奈何“每次大家说的热血沸腾的时候,就只有你油盐不进,冷水还泼个不停。”
“那就少来这套,漂亮话留着去骗小孩子的时候再说!”白枭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你这个老登脑子有问题的话,我说不定还真信了。”
“哎,脑子有问题就是另一方面的原因了啊。”
统领不以为忤,好像习惯了,又好像毫不在意,有些手忙脚乱的接过了白枭丢过来的地图残片,眉头翘起“坏到了这种程度?不至于啊,内部的模拟人格都被彻底打散了……你该不会是拿着它撒气扯着玩吧?”
“我说水银活了把这玩意儿拽过来甩手撕了你信吗?”
白枭翻了个白眼,瘫在椅子上,欲言又止,却不知从何说起,苦恼的揉着眉心,“这一次进裂界,遇到了个小鬼。”
“唔?”统领不解。
“小叶拜托我照顾自家小孩儿,我想着,来都来了,顺便看看呗。结果……就给吓到了。应该说,吓了一大跳。”
她回忆着自己亲眼所见的场景,手掌微微颤抖“变革之锋居然被他所唤醒了。”
“……”
死寂里,统领瞪大了眼睛,就好像听到帝国忽然登月了一样震惊。
“真的假的?变革难道还会做出响应么?”
说着,不信邪的起身,想要打开箱子。
可触碰的一瞬,无以计数的符文和徽记自从铁箱之上浮现,层层叠叠,宏伟如宇宙。
只是轻微的触动把手,紧接着就听见了嗤嗤作响的声音,当他的手掌再度抬起的时候,已经焚烧至裸露白骨。
甚至,不论如何催动,都无法复原。
在焦烂的伤口中,星星点点的灰烬明灭红光,宛若永燃。
如此桀骜且凌厉。
于是,他终于恍然大悟。
“……天命征召者啊。”
统领感慨“她还真是,从不表达,又不爱说话,不声不响的就搞个大事情出来,从前就是这样了。
搞不好,将来会是了不得的对手呢。”
“早几十年肯定我就斩草除根了,但老了之后,就开始心慈手软,忽然有点下不了手。”
白枭抽着烟斗,惆怅一叹“况且,小叶好不容易招到个学生,肯定宝贝得跟什么一样,如果死在我手里,绝对恨死我了。一想到会被为数不多的朋友讨厌,我就开始犹豫了……你说,这难道也算是他的天命吗?”
她回头看向了统领,“因为预先的种种原因,注定了我没办法干涉这发生的一切?”
统领反问“你觉得什么是天命呢?”
“啊?”
白枭茫然,堪比大学生一般清澈的眼眸里,有一种无知和懵逼的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