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头颅、脊髓和四肢之上,还残留着穿刺的裂口,破碎的身体上还有缝合的疤痕,乃至直接以铁浆沃灌浇筑而成的护甲!
四十一只邪物,化为了工坊的第一道防线。
为入侵者,献上惊喜!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精打细算的细水长流、量入为出才是过日子的正确答案。
作为穷鬼小能手季觉,自然不能容许自己手里出现任何浪费,哪怕是一颗大米掉在地上,他都恨不得叫所有人去门外排好队。
伴随着工坊的发展,如今已经不需要那么多邪物奉献青春献子孙,待遇自然就相对的提升了那么一点。
虽然在孽化污染之下,它们源源不断的试图进攻工坊,想要给季觉搞一点小破坏,但季觉依然慷慨大方的原谅了他们,并且大方的接纳它们进入了工坊这个大家庭。
只需要出卖一下**就好。
在摘除了必要的素材之后,倘若还能活着喘气儿的话,那季觉就会将这些邪物原样缝好,甚至植入金属对骨骼进行置换和补强,以孽化水银代替血液,用粗制滥造的引擎代替心脏。
然后拴在门外面,替他看个小门,望个小风。
如今,每一只邪物的头颅之上,都或多或少的浮现出金属结构,亦或者是银光闪闪的庞大铆钉。
那些由季觉丧着良心亲手制作而出的植入物,可以确保在没事儿的时候,它们的意识和身体处于断连状态,同时,源源不断用电流刺激有关感官的组织,确保它们随时饥渴和痛苦,能够全力开饭。
至于听不听话……栓门口能看得了门就行了,听话有什么用?
看到自己懂得摇尾巴,看到贼会呲牙就完事儿了。
当季觉的手掌抬起,便有单调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炸开。
所有的癫狂邪物都仿佛聆听到了至高无上的御令,片刻不敢犹豫,在脊髓注入的兴奋剂催化下,再度膨胀,饥渴咆哮着冲向了触目所见的一切活物。
地狱的潮水从大门之后的黑暗里,呼啸奔流,同征战巨人碰撞在一处!
霎时间,一帮奇形怪状什么玩意儿都有的邪物就跟北境之军厮杀成了一团……
而就在另一片的模拟之中,狞恶猩红的装甲自暴雨中抬头,看向前方,一道道火焰照耀之下,眼前高墙耸立的壁垒。
甲叶摩擦、刀兵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眼前哪里有什么工坊?
壁垒之下,便是一片片延绵的营寨,不知道多少身披甲胄的魁梧身影……这分明就是一座守备森严的军营!
此刻,当壁垒之上,来敌进犯的号角声响起时,高耸的城门轰然洞开,一个个披甲的傀儡自呼喝咆哮之中推进向前。
根据季觉本人一比一复刻的入侵镜像,仿佛邪魅一笑,挥手向前。
身后顿时无数狂暴邪物冲出……
才怪。
根本毫无任何的反应。
镜像茫然的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身后空空荡荡——慢着,我狗呢?狗没带过来?!
很遗憾,一只都没带过来。
季觉,擦边失败。
本来这种模棱两可的玩意儿算不算得炼金造物还在两说,况且看看那一大堆玩意儿吧,季觉充其量也就废物利用了一下,再改造了几个零件栓了几根铁链……
能留在工坊里给他看个大门,都是姜同光嗜血难耐,想要看血流成河了,怎么可能让他带到对面的模拟中去。
而现在,在号角声中,壁垒一震,一个个巨大的裂口显现,然后露出了……黑洞洞的巨炮炮口!
灵质锁定完成。
刹那间,轰鸣声冲天而起,扰动暴雨黑云。而黑暗的世界,便已经被一颗颗如同大星一般升起,向着他呼啸而来的狂暴焰光所充斥!
自转瞬即逝的短暂时光中,将一切照耀的亮如白昼。
毁灭,从天而降!
装甲仰望着天穹之上无数坠落的炮击,就好像,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一般。
只是,缓缓的抬起了手。
拔刀。
清脆的鸣叫声如飞鸟,展翅而起,切裂了风暴的回音和雨水的嘈杂,越过了炮击的巨响,响彻在海天之间的每一寸角落。
看不到任何的动作,就好像刚刚的声音只不过是幻觉。
可壁垒最深处,弗雷德里克,却不由得已经……汗流浃背!
那一瞬间,在近乎停滞冻结的时光之中。
猩红,一闪而逝!
再然后,当时间再度奔流的那一刻,倾盆的暴雨、呼啸的狂风、横扫的气浪乃至宛如繁星一般坠落的烈光——尽数被,一分为二!
而就在装甲抬起的钢铁之手中,已经出现毫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把数米余长的诡异利刃。
澄澈如水晶,却又猩红如血。
当断裂的雨幕再度落下,淅淅沥沥的黑雨自刀脊之上划下,沿着刀身,自刃口再度凝结汇聚,落向大地。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