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拖得太久了。
明处的伤他已经自己治好了,体内的暗疾却不知如何去治。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绝无去断海渊的可能,而极品幽冥草向来有价无市。
怨怪昭昭吗?
若说心里一点迁怒没有,是骗人的。
但他也知道,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与昭昭无关。
他怪不了旁人,只能怪自己医术不济。
没有了昭昭,他那些所谓的灵丹妙药都没了用处。
因为那些本就是靠着昭昭的血才得以有妙手回春般的奇效。
甚至他曾经拥有的每一株珍稀的药材,没有一样不是昭昭帮他找来的。
他是最没有资格怪昭昭的人。
这大抵就是他的命吧!
楚言开始闭门不出。
除了偶尔去为行动不便的宗门弟子疗伤,大多数时间他都呆在药园里。
曾经需要旁的弟子来帮忙侍弄的草药,如今他亲力亲为。
而他的这番变化自然被周寻竹和柳婉儿看在眼里,却都没有理会。
前者还在为再次寻找灵脉的事焦头烂额。
后者则忙着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温灵昭出关,便让她彻底沦为惑心镜的养料!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于闭关的修士而言,再多时日也不过匆匆弹指一挥间。
温灵昭沉心投入本命剑的炼制,期间连洞府的门都不曾踏出过半步。
久不出关,致使暗处等待消息的柳婉儿一日较一日烦躁。
先前温灵昭不论是在洞府还是在幻影湖闭关,都很快就出来了,不曾想这一次迟迟不见人影。
柳婉儿险些都要以为温灵昭是知道了她的谋划,不敢再出现在她眼前。
温灵昭可以拖延,她却没有时间能等了。
她想趁着宗门人心暂时恢复稳定,再次对落单的弟子下手,可身后总有条尾巴不远不近地跟着,让她寻不到一点机会。
“陈樾,欺凌你的人,都已经被我查清处置了,宗门内作祟的邪物也没再出现,你为何还不回任务堂,要一直跟着我?”
柳婉儿的耐心被消磨到了临界点,骤然回身几步走到身后的陈樾面前,眼中带着几分审视的打量。
她一直没时间理会这个无甚用处的跟屁虫。
她不介意暂时庇护陈樾,在宗门弟子前巩固她仁慈善良的好师姐形象,但她不能忍受一个毫无价值的人有心坏她的事。
没成想陈樾还是那个一根筋轴到底的憨厚模样。
随着柳婉儿的靠近,他慌忙快速退后几步,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婉儿师姐,可是我真的很害怕,跟在你身边后都没有人再欺负我了,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说着,陈樾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在任务堂的位置已经被别的弟子接管了,如果婉儿师姐不要我,那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女子若哭得梨花带泪还能引得人有几分怜惜,一个大男人这般嚎啕大哭,是真的辣眼睛!
陈樾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话,是打定了主意要一直赖着她。
柳婉儿顿时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一时头热,留下这么个后患呢?
除了她回房后,陈樾不知去哪休息了。
但凡她一迈出房门,陈樾就会像施了追踪术法般,立刻出现在她身后三米处。
简直是阴魂不散!
rg。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