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
一口紫红色的血。
董靖远遁出很远,才将强压住的污血喷吐出来。他偷偷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并无人影,这才轻轻舒了口气,自语道“这个鬼府的丫头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竟能将我震出内伤,幸亏我有‘天胄神功’护体,若是换了他人,今日定然当场毙命!”
望了望天色,董靖远从佩囊中取出一个竹管儿来,将其高高举起,使劲按动机簧,只听“嗖”的一声,一道白光冲天而起,紧接着在十数丈高的半空猛然炸响。
此物名唤作“炫空雷”,是“红鸾教”紧急召集教众时所用的独有讯号,通常只有教中等级较高的几位才会持有,除了危急关头,此物绝不能轻易使用,然而今日,董靖远在恼羞之下,一心只想挟众反扑,哪里还会顾及其它。
大约一盏茶的光景,自谷外先后驰来四十余匹快马,马上之人皆是身着青色劲装,手持“万蝗机弩”身背明晃晃的“错金鸾凤刃”,一个个恍如凶神恶煞一般,策马扬鞭飞驰而来。
待这群人马来至近前,董靖远将唇边的血迹擦掉,自腰间掏出一面赤色腰牌,而后高举过顶,向来人喝道“红鸾敕令在此,教中弟子下马听令!”
为首的几个“红鸾教”徒纷纷翻身下马,快步赶上前来,躬身施礼道“属下参见护法圣使,不知圣使召集‘快弩营’有何差遣?”
董靖远用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一下众人,而后道“‘冥灯鬼府’与‘隐仙谷’沆瀣一气,试图对抗圣教神威,我命尔等严守谷口,有敢擅闯者,一律用‘万蝗弩’射杀,务必不使一人活着离开,此外传信使即刻飞鸽回报总坛,请少教主速派本教‘青衿戒使’赶来‘隐仙谷’助阵!”
“遵命!”
立于头前的阔面教徒率先回应,因为他已看出“护法圣使”受了极重的内伤,由此断定“隐仙谷”之内必然藏有非同寻常的厉害人物,能将圣使伤成如此,放眼天下,恐怕难以寻出三五人来。
至于“青衿戒使”乃是“红鸾教”秘密守卫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的绝世高手,一向只听命于教主沈红鸾一人,能动用这五个人前来此地,那对方之中必定有一个神一般的强手!
董靖远收起“红鸾敕令”后说道“本尊先要前往‘枯藤崖’疗伤,待教中援手赶到,尔等立刻飞马通报于我!”言罢,头也不回的朝不远处一条荒径疾步而去。
阔面教徒缓缓起身,右侧几位教众低声道“左护法武功何等了得,在圣教中能够略胜于他的除教主外,恐怕只有五方戒使和三大长老而已,为何今日却在这小小的‘隐仙谷’栽了跟头,莫非真有什么厉害的‘仙人’隐居于此么?!”
众教徒不由自主的朝仙谷深处望去,脊背上不觉升起一股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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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红一白两匹骏马,在荒原古道上并辔而行。
马上之人一边闲看着远处苍凉的景致,一边时不时交谈几句。
只见骑白马的绝色美人开口道“秋岳,你在‘隐仙谷’既然用飞石相助,却又为何不现身与颜姐姐相见?”
骑红马的袁秋岳略微迟疑了一下,道“婉儿,你有所不知,‘红鸾教’在发起行动时,都会暗中派出眼线,随时飞鸽密报事态进展,你我若是冒然现身,岂不是提前暴露了身份?”
皇甫婉儿赧颜一笑,道“看来还是婉儿浅见,没有顾及到这其中的危机。”
袁秋岳道“我们能混入‘红鸾教’总坛,是摧毁这伙江湖妖人的大好良机,越是在此关头,越需要头脑清醒,谨慎行事,否则不仅前番的努力将会尽弃,恐怕还要连累了一干被囚禁的武林同道。”
皇甫婉儿点头道“还是秋岳你想得深远,那么如今我们是要赶回魔教总坛,还是另做打算?”
袁秋岳道“从魔窟出来一遭实属不易,我们先赶往‘凌霄峰’一趟,将我的那件白衣取回,以便日后在与妖人的对决中多一分胜算。”
皇甫婉儿道“秋岳你莫非在说笑么?居然为了一件衣衫,要赶几十里路程,难道那是一件宝贝不成?”
袁秋岳悠然一笑道“婉儿你所言不错,那件白衣名为‘迷云宝衣’,确实是一件武林奇宝,穿上它不仅可以刀枪不入,而且还可以翻江入海、驱波辟浪!”
皇甫婉儿面露惊异之色,而后佯嗔道“夫君即有这等奇物,为何早不告知于我,莫非是有心欺我?”
袁秋岳道“婉儿你想多了,我过往未告诉你实情,是担心你知道我‘摧花公子’的身份后会弃我而去,并非存心隐瞒。”
皇甫婉儿道“你这么急着去取那宝衣,一定还有其它因由吧?”
袁秋岳道“正是,我尚未来得及告诉你,在‘隐仙谷’中有一个‘黄泉洞’,洞中有一口深潭,在那潭底藏有一把足以改变武林命运的钥匙,而要想取出钥匙,就必须借助‘避水珠’才能潜到寒潭的最深处,可惜的是,唯一的一颗‘避水珠’,在‘冥灯鬼府’的混战中,被掌力震碎了,为今之计我打算用‘迷云宝衣’试上一试,或许能将‘奇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