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咬着牙道,“泾县纸坊就算被毁,也有很多早年间的纸张流传下来被文人墨客珍藏,朱耷搞一张这种纸有何难处?”
张震嗤笑道,“这就是第二个假的地方了,这种纸留存下来很多确实不假,甚至现在你去京城玻璃厂还能买到。
但其价格嘛,一般人可用不起。
你看朱耷生平,他晚年落魄不堪,经常典当才能维持生计,他那时候的经济状况,用得起这一纸千金的泾县宣纸?”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少波瞬间哑口无言,思量半天,咬牙道,“也许是他的好友送的纸也有可能!”
这理由太牵强,甚至几个老人也跟着翻了白眼珠。
张震却笑道,“有可能的,仅仅是有可能而已,这样,我再说第二点假,你们看画轴上的轴头是什么材质。”
高副会长道,“这是象牙,不是猛牙,正宗的亚洲象牙,细腻纹理清晰,错不了。”
张震道,“前面我说了,朱耷穷得当东西吃饭,还用得起这价比黄金的象牙做轴头?
纸有可能送,象牙这么贵重的东西,贫民百姓有人用得起?”
少波依旧坚持,“也许是一位达官贵人,又送纸,又送装裱呢。”
张震哂笑一声说道,“那个时代的象牙,由于极其难以获得,几乎都是皇室专属的禁脔。
别说老百姓,就是豪商巨贾都未必能弄到。
如果有人舍了这么大本钱,这幅画必然是给他本人所做,那么这上面为何没有这位大人物的提拔和钤印呢?”
不等少波说话,张震嬉笑道,“你是不是又要说,这是一位明末清初的活雷峰啊,做好事不留名,不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