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真的产生了思乡之情,眼尾泛红,语气诚恳地问道:“王爷,你说,我在死之前还能回去看一眼故土吗?”
“李惟,我不想再听你提那个字,”赫连熙的脸色很难看,语气却极为笃定,“你的病就算再重,我也会找人医好,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李惟暗自咬了咬牙,从袖子拿出帕子咳了几声,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泪光,“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赫连熙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人,“别吹风了,回屋。”
李惟:“......”
事实比她想象的更加森冷,苦肉计和以退为进好似都不管用。
赫连熙吩咐下人煎药,丫鬟干活十分利索,过了一会儿,就端上来了。
李惟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见赫连熙屈尊纡贵,亲自一勺一勺的喂自己,嘴上苦,心里更苦。
如果她真的对自己无意,那他们还有必要再纠缠吗?
难不成日后真的做一对见面如仇人的怨偶?
赫连熙曾试多次试着规训李惟,但这些根本无用,她会和自己争得头破血流,也不会乖乖受缚。
就像草原的狼,如果把它抓住困在笼子,它会无时不刻的想要逃离,如果不能跑,它宁愿死,狼几乎不会被驯服。
这样的人只属于天地之间,东都是她的樊笼。
不知是何时,他变得多愁善感了?就连抄写折子也会心不在焉,不该是这样。
他这一生所行所到之处都是如临深渊,终难逃过既定的命运,他不能被占有和贪念裹挟。
如若百般强求也得不到的,那就毁了。
赫连熙眸中染上阴暗疯狂的情绪,仓皇地避开她的目光,抬手覆上她的眼睛,轻轻地含住她的唇,“你真的没有话和我说?”
短短的一句话似是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两人挨得极近,距离不到咫尺,在这可怕的死寂中,李惟尚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去拽他的手,“什么——”
话都被堵在了嘴里,赫连熙吻得越发的深,含糊不清地说:“本王对你,和所有人都不同的。”
李惟微微睁大眼睛,呆呆坐了片刻,两只手无措的悬在半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个吻极尽悲伤和决绝。
赫连熙睫毛覆盖的眼梢,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片刻之后,缓缓站起身退了一步,两人距离一下被拉开了,他道:“本王让你离开东都,赐婚也一并收回,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李惟有些不敢与他对视,移开了目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