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外加沈玥明还小,自身对于掌控这种场合的经验还不算多,一时疏忽是难免的。
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关于这种大场合的把握也是一场场下午茶、沙龙、晚宴中慢慢进步的,这种控场能力无法一蹴而就,都需要不断地训练。
所以作为皇储的他们即使不喜欢这种社交,也还是需要定期地举办和参加这种活动。
这是他们必须学习掌握的一门课程和能力,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沈玥明虽说这次的下午茶只是邀请一些和她玩的不错的小姐妹一起,但关系圈摆在那里,名单列着列着,不知不觉就一堆人了。
人多眼杂,到时候会不会出现有些人不懂眼色地直接拿姜汀溪开涮,沈月君也不能保证。
总有一些人,会被金钱和权力一叶障目,品尝过掌握权力的滋味后,就忘记了如何正常对待他人。
并不想让姜汀溪成为那个场合里格格不入的那个人,也知道按照姜汀溪的性格,可能会拒绝沈玥明的要求,但人在那种场合下,更多的时候是盛情难却,身不由己。
这也是沈月君为什么明知道姜汀溪是个怕麻烦的人,还是不远千里来给她送这趟衣服。
无论她最后会不会被卷入这种名利场,沈月君都希望姜汀溪可以是那个熠熠生辉的人。
而不是因为穿着打扮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而被迫遭受冷嘲热讽。
没有人天生心理就强大到无懈可击,也没有人天生就能与冷言恶语和解,他想姜汀溪如今令他身边的人赞叹不已的好心态强心脏也不是天生就有的。
只不过是见多了,尝试多了,也就麻木了。
知道姜汀溪不是一个会忍气吞声的脾气,但沈月君一想到那种场面,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那一刻,沈月君忽然能理解每逢母亲出发去前线驻扎巡逻的时候,他父亲则因为政事无法跟随的时候,会显而易见的焦虑暴躁。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说的可能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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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汀溪听出了沈月君的言外之意,但她没想那么多,“不会吧……我一个做饭的还要负责参加宴会的吗?”
这年头能让她埋头安心工作的工作就那么稀少吗?她一个厨子还要被迫参加这种名利场?
“难说。”沈月君薄唇轻抿,姜汀溪自己或许不觉得,但像她这种年轻貌美且天赋又高师承又好的人,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一块行走的无涨停天花板的潜力股。
目前市面上有名有脸的高级食疗师就那么几位,大部分早有了自己效劳或者关系好的家族,不会轻易露面更不会轻易接单。
可想而知,一位未来极有可能成为高级食疗师的食疗师,还出身草根,会是一个多么好被拿捏的好苗子。
“收下吧,就算明天不穿,日后想穿了也可以。”沈月君也不强求姜汀溪一定按照他的想法去行动,“本就是给你买的。”
说到这茬,姜汀溪没忍住煞风景地问了句:“说起来,一直很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穿衣服的尺码的?今天穿的衣服,意外的合身。”
难道真的是什么霸总自备技能?
他的眼睛就是尺?
说完,车厢内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就连前面的祁缘都在疯狂掐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喷笑出来,努力做一个安静的背景墙。
沈月君:……
他的女朋友有时候的脑回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get的。
对上姜汀溪好奇的目光,沈月君最后还是没忍心不理她,轻笑一声解释道:“根据你的体检报告知晓的。”
上面有准确的身高体重等数值,外加老师傅从照片就能看出一个人大概得三围,根本不愁做出合身的衣服。
几句话之间,车子已经平稳地驰入宿舍地下车库,骤亮的光线让人下意识眯了一下眼睛。
姜汀溪拎起袋子,准备下车。
“明天见啦,”姜汀溪准备收回自己一直被握着的左手,跟前面的祁缘也打了声招呼,“祁先生也辛苦了,明天可能还得麻烦您了。”
沈月君冷眼扫过前面的祁缘,谢他不谢他?
姜汀溪低头看仍旧握着自己手的某人,晃了晃,看向他的目光说明一切。
还不松开?
恋恋不舍地松开指尖,沈月君等了又等,还是没等到自己想要的话,最后只能目送姜汀溪无情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盯着那盏打开又合上的门,沈月君收回视线,低垂着头打开智脑浏览消息,开口通知前面的祁缘,“走吧。”
意外的是祁缘没有马上回应,也没有启动车子。
“祁缘?”
抬头朝副驾驶望去,却发现不知何时祁缘无声地降下了挡板,沈月君S级的精神力瞬间覆盖全身,下一秒他这侧的车门突然被打开。
陡然被浓厚的精神力裹挟,弯腰站在车门口的姜汀溪有些松散地头发被无形的风冲击得瞬时散开,柔顺的长发轻落至她肩头,顺势滑下扫过沈月君的肩膀,最后再垂落至空中。
“戒备心不错?”姜汀溪暗自庆幸自己和沈月君精神力相性高,才不至于一个突如其来的点子还没开始实行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