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张德安带着几个小太监走进来,只见他故作惊讶地捂着嘴,皱纹密布的脸上写满夸张的诧异。
嘉妃一见是张德安,手上的动作顿时僵在半空,她眼角抽搐了一下,强压着怒气将手缓缓放下。
身边的脆铃眼疾手快,忙不迭取来毛皮大氅,将浑身湿透的嘉妃裹住。
"张公公来得正好!"嘉妃咬着银牙,声音里带着颤抖,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这个贱人才入宫就如此冒犯本宫,还请公公转告皇上,将她打发到冷宫去!"
张德安微微欠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袖口:"哎呦,娘娘您这话说得,老奴不过是个奴才,怎敢做各位主子的主啊。"
他眯起细长的眼睛,目光在嘉妃和顾矜之间来回游移,"只是皇上最心疼娘娘,娘娘受惊,此间的事情老奴必得弄清缘由,一五一十转告皇上才是。"
这话让嘉妃的脸色瞬间煞白。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今日之事荒唐,若是说出去,别说争风吃醋会惹得皇上不喜,太后恐怕也会觉得自己无用。
张德安见嘉妃神色动摇,轻轻拍了拍手:"不过依老奴看啊,还是当差的太监不小心,这么冷的天,给娘娘送什么冰?"
他故意提高声调,"回头老奴去给内务府说一声,这些当差的通通拖去慎刑司受罚,再给娘娘这儿多几份红罗炭,可好?"
嘉妃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却仍强撑着最后一丝倔强:"是啊,都是这些没规矩的奴才!"
"哎呀,还愣着做什么?"张德安眼睛一转,突然转向周围的宫人,喝道,"没见娘娘身上湿着吗,受了寒,皇上可是会担心的,若娘娘真病了,看你们谁还要脑袋!还不扶娘娘进去!"
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缓和,嘉妃临走时狠狠剜了顾矜一眼,眼中寒光闪烁,嘴角因极力压抑怒火而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