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许景言簇着火气幽幽的看着陈夫子身上的棉制长袍——要知道他们兄弟俩琢磨技能互换,是考虑到村里已有私塾先生一事,没想着跟人竞争生源。也演练过若是夫子上门该如何高情商圆场,甚至展望互相合作,打造十里村人才梯队培养计划。
但万万没想到这姓陈的,不管不顾直接上门如此无理取闹。
冷笑着,许景言斜睨眼许景行,示意人闭嘴。
处理这种杠精,绝对还是他经验老道!
“陈夫子您不愧是先生。小子听闻一句话叫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感觉这话特别适合您。”许景言真挚无比着看着陈青云,带着些羞涩挠挠头:“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这话。我……我应该没说错吧?”
等着,小爷带个节奏,让你免费教学,不收束脩!
陈青云闻言袖子一甩,让自己的长袍显得是愈发优雅,好衬着他的身形挺拔。而后他沉声道:“看看你这话说的,虽然是带着赞誉,可便是从小习惯未好好养成,连赞誉也缺字漏字,反而会科考落第!”
边说,陈青云微微坤长脖颈,环顾在场所有人,摇头晃脑,引经据典着:“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此句乃是唐朝名臣韩文公……”
许景言偷瞄了眼许景行。
他虽然不学无术吧,但经典名言警句还是背过的,知道他特意引用过的话是韩愈说的。不过这韩愈有马甲叫韩文公吗?
许景行嘴角一扯,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是科技型企业家,不是文学世家的霸总!
所以先耐心听呗。
边腹诽边示意许景言冷静耐心听完人瞎逼逼,许景行也不忘眼神安抚张靖,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张靖:“…………”
张靖看了眼似乎在滔滔不绝解释诉说许景言一句话来源的陈夫子,表情有些微妙。
他吧虽然也想孩子能够出息考科举,但也知道改换门楣的事情非一代之力能成功。因此对于自己儿子,他一开始琢磨就是认识几个字,别当睁眼瞎,最好能像族叔一样当书吏,体体面面的,不用干苦力活。
有缘遇到了许家哥俩,他是真心中蠢蠢欲动做起科考的梦来了。
毕竟看看,许景言这个上蹿下跳坐不住跟个猴一样的崽,随口一句话都这么大有来历啊。
这样的想法非但张靖有,村民中不少人也有所有思的点点头。老何更是侧眸看了又看许景言信手随笔画的猴子。
就在众人思绪偏飞之计,陈青云终于介绍完韩愈光辉的一生,做了铿锵有力的总结:“
被后人推崇为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韩愈所创的经典名片《师说》!”
伴随着最后铿锵有力的两个字,在场除却陈青云以外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吁出一口气。许景言更是仗着自己目前还算个孩子,没忍住说出声:“哎哟,终于说完了。”
直接说谥号是文,不就行?
洋洋洒洒一大片,跟个豆腐块一样没个重点,政治跟文坛交替介绍,有病!
我是学渣都知道这样答题要被老师批评的!
听得这声感叹,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噗嗤”笑了一声。
这一声对于陈青云而言不亚于往他脸上凌空扇打了两巴掌。陈青云双眸都带着怒火,恶狠狠的剐向许景言,冷喝道:“本秀才以为你能知错就改,没想到却是朽木不可雕也,是……”
“陈夫子,”许景行高喝一声,出列站在陈青云正对面,当然也可以说是站在了静默的安村长面前。
他飞快扫过一眼安村长尴尬无奈的神色,边站在安村长的角度思忖如何收尾边开口字正腔圆质问道:“您能将韩愈生平履历倒背如流,那还记得《师说》原篇吗?”
顿了顿,许景行不等陈青云回应,张口便道:“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背完自己记住的经典名篇,许景行一字一字问:“陈夫子,敢问小子背诵的可有错字漏字?”
听得这抑扬顿挫,流畅至极的文言文,许景言双眸带着佩服看向许景行。而陈青云闻言仿若抓住了小辫子一般,带着些亢奋质问道:“你明知道一次不差的重要性,为何不是你开口诉说故事?这不是欺世盗名是什么?!”
迎着这接连的质问声,许景行确定自己没记错,便将自己唯一记住的第一段做了通俗易懂的白话文翻译,力求让在场的村民都能懂。
说完之后,他抬眸冷冷的反瞪陈青云,字正腔圆:“韩文公通篇教导都是师父的品德,尤其是强调无论地位高低贵贱,无论年纪大小,道理存在的地方,就是老师存在的地方!”
说完,他视线看向前来帮助的村民们,对众人再一次郑重一鞠躬。毕竟能交钱的客户才是最重要,给客户尊重比某些彰显所谓的功名要强。
感叹着,许景行视线看向开垦了一大半的后院:“这便是小子先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