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宫殿寒气四溢,吞噬着每一寸空气。 叶允棠细微的脚步声在空旷殿内回响,每一步都似踩在自己的心尖。 恐惧如影随形,愈发浓烈。 蓦地,一阵沉闷压抑的低吼声仿若从深渊传来,紧接着便是铁锁链疯狂晃动的声音,在寂夜中惊心动魄。 叶允棠娇躯猛地一震,抬眸望去,透过几缕飘拂的白纱,模糊看到谢沉宴的身影。 他四肢被粗重铁链紧缚,发丝凌乱,湛蓝的双眸布满血丝,整个人宛如一只困兽,虽被束缚着却依然竭力挣扎,想要冲破这禁锢。 而那晃动的铁链,每一下都像是砸在叶允棠的心上。 “谁!!” 身前一阵霸道的真气袭来,她整个人便被吸了进去。 叶允棠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别、别杀我,我是来勾引你的。” “你找死!” 谢沉宴见这女人如此不知死活,体内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毒性便再次沸腾起来。 周身暴涨的戾气,将叶允棠娇小的身子彻底笼罩在死亡当中。 叶允棠真想扇子自己一嘴巴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呃,不、不,我是来救、救你的……” 叶允棠被谢沉宴体内那股强大的真气逼得口吐鲜血。 可下一瞬,她周身的禁锢被人解除。 “血、你的血……” 叶允棠打量着谢沉宴,“你闻到了吧,我的血里面有可以治愈你良药,所以,你别杀我了吧……” 谢沉宴挣脱开铁链,逼近叶允棠,他伸手抚上叶允棠的脖子,就在她以为他要拧断她的脖子时。 谢沉宴却突然俯下身子,咬住了叶允棠的脖子。 叶允棠娇躯一颤,脖颈处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 谢沉宴尝过她的血液后,心内震惊过后却多了一份阴鸷。 他吮吸了几口,眼中的戾气悄然褪散。 抬起头,望向叶允棠冷声冰冷至极,“你就是拿着你这一身血来勾引朕的?” 叶允棠用力摇摇头。 谢沉宴放开她,叶允棠瘫坐在地上。 犹豫片刻后,她怯怯生开口:“陛下,要做吗?” 谢沉宴心头一震,目光复杂地落在叶允棠身上。 她此刻发丝凌乱,衣领从肩膀处微微滑落,露出一抹傲人的春色,狼狈中却又透着一丝楚楚可怜。 这位叶家大小姐第一面给谢沉宴的印象,果敢又有野心。 可再见她依旧是那般不藏着噎着。 如此直白单纯本应该是会被大多数男人所喜,可,这样的女子是谢沉宴最反感! 因为她们大多都是在装清纯、装无辜! 引得男人上钩后,便自以为可以为所欲为。 “你以为朕是那种可以任你随意拿捏的男人?你以为你这般朕就会怜惜你?” 谢沉宴的声音不自觉更冷了几分。 叶允棠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委屈:“既然陛下如此不喜臣妾,那臣妾深陷冷宫又与敌人虚与委蛇倒是显得臣妾自作多情了。 如此,便请您给臣妾一个痛快吧……” 谢沉宴冷哼一声:“既然你想死,那朕便成全你。” 叶允棠的身子微微一颤,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柔和而温暖,令人心生怜爱。 “臣妾如今已落到这般田地,本是我咎由自取。 只是臣妾却不愿看陛下您饱受病痛折磨,从前是臣妾不懂这其中厉害,如今臣妾冒死得来解毒之法,便只想以我之血入药…… 只求陛下身体康健再无毒素侵扰。” 谢沉宴沉默不语,他盯着叶允棠。 试图从她的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可那眉眼间的哀伤与赤诚却不似作假。 谢沉宴看向她的眼中晦暗不明,“你这几个月倒是有点长进,可惜不多……” 叶允棠从怀里掏出匕首,闭上眼睛,对准自己的胸口猛地刺去。 “哐当!” 谢沉宴将其手中匕首打落,沉声呵斥:“你疯了!” 叶允棠眸色极淡,苍白落泪:“我说过,我如今只剩下陛下您了,若您不爱我不要我,那我便只有去死了。” “你……” 谢沉宴眸上染上一抹腥红。 “陛下,即便您今夜不杀我,我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叶允棠身子软绵无力。 谢沉宴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叶允棠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入手的轻盈与无力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看着怀中那张苍白如纸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他心口一窒。 她真就这般爱他爱到死? 叶允棠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那笑容中满是绝望与解脱:“陛下,冷宫里的那些人她们都要杀你,可我怎么会允许她们杀了我的爱人,所以,我……” 她口中吐出一丝鲜血,眼睛缓缓闭上。 谢沉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心中五味杂陈。 “朕不会让你死的,你若敢死,朕定将你挖坟鞭尸!” 叶允棠笑在心底,拿捏! …… 叶允棠从梦中醒来,便见谢沉宴正靠在床头休息。 她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看着这张顶级的脸,她不由自主地想去抚摸他的轮廓,却在指尖刚要触碰他鼻梁骨时,被人捉住。 “嘶……”叶允棠痛得倒抽一口凉气,“陛下,你弄疼我了。” “你要做什么!” “美人在骨不在皮,陛下,没人说过您生得极好看么?”叶允棠仰着一张无辜的小脸。 “花言巧语!” 谢沉宴冷哼一声,甩开叶允棠的手,眼中的冷厉却未消散。 “你这女人,莫不是又在盘算着什么阴谋诡计?” 叶允棠委屈地揉着被捏红的手腕,小声嘟囔道:“臣妾能有什么阴谋诡计,臣妾不过是真心觉得陛下生得好看罢了。 在这宫中,人人都对陛下敬畏有加,可臣妾却觉得陛下既好看又温柔。” 温柔? 谢沉宴眉头微微一皱,看着叶允棠那副真挚的模样,心中竟有些异样的感觉。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