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便感到浑身凉透,整个人如坠冰窟。
或许是想象的加持,也或许田启本人实在是生的太过骇人,令王无歌觉得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自己的一切行为和动机都将被看穿。
眼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奚仲侃表演结束。
局面一如平常,直到宴席将尽,场中都未出现变故。原本的剧情发展是没有奚仲侃的,宴席散去后,是光禄勋贾婪借故支开皇帝,将太后再度关进嘉福殿......王无歌兀自思忖。
王谒总算开口:“夜已深,宴席当散,陛下已如愿见了至尊,至尊年幼,便早些回寝殿休息吧。”
听到要分离,王策的小脸一垮,大喊:“我要跟母后同睡!我要母后和阿姐陪我!”
淳太后也是于心不忍,同时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顾不得田启审视的目光,正欲说些什么,王无歌抢先开口:“今日是皇帝生辰,为何不随他高兴,与我姨母同宿宣光殿呢?!”
田启依旧没有反应。倒是侯英抢先一步回道:“至尊已然朝见完毕,妃嫔皆住在南宫,何必留宿?”
仗着王谒这层关系,他如今也敢在太后面前直言反驳了。
奚仲侃憋着一股气此时也终于发泄出来:“至尊是陛下的儿子,随陛下之意领住,哪里轮得到旁人指手画脚?!”
被他这么一呛,侯英立马噤声。奚仲侃对他而言仿佛天生具备血脉压制。王谒见状,视线投向田启,田启今日却分外沉得住气,到这时候了也不开口。
田启王谒都没表态,余下众臣更是无人敢言语。
王无歌索性挽住淳太后,另一手牵起小皇帝,就这么下堂而去。
当时她并未多想,脑中甚至生出了一丝侥幸。或许那二人不会有所动作,或许他们是自大的,自认已经牢牢把握住权柄,不必再去控制太后也未可知。
如此倒也省去兵刃相见,让事态愈发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