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渐起喧嚣,初阳高挂东方,洒下片片耀眼金光,给予世间温暖。
夏径流紧闭的眼皮微微颤动,有苏醒的征兆,不过多时,她犹如精致小扇的眼睫颤动的幅度便愈来愈大。
终于,她恍然睁开双眼,双目起初还不能聚焦而导致视线一片迷糊,之后世界才渐渐清晰。
她不明所以,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意识还仿若停留在梦境中。
梦中的她还在熔池内,却不像现实中的那般痛苦,反而洋溢着温暖,仿佛被人拥入怀中。
她的耳边也传来轻哄地哼鸣——
不要怕孩子,不要痛苦。
我将会将吾所有的力量助力你的蜕变——
夏径流忽而想起这些话语,缓了许久才渐渐起身。
此刻的她头痛欲裂,难耐地摇了摇头,企图将这些痛苦甩出大脑,却收效甚微。
她勉强起身,身形摇晃地朝门外走去,手掌刚接触到门框就因为晃荡的视线令她跌倒在地。
有一道细微的白色波澜产生,渐渐漫远。
我这是怎么了?
夏径流开始细细回忆起不久前发生的事,碎片化的片段如幻灯片版在她的脑中一一闪过。
她将细碎的记忆拼凑才勉强提炼出大致发生了什么。
她还记得自己与方大哥一起进入到裂缝当中,她受到指引,跳入了熔池,在身体持续锻炼中,她渐渐模糊了意识。
再醒来就已经回到了她在青丘所住的房间当中,也就是这里。
另一边的方桷本还在读书,接收到夏径流起身的讯息,顿时放下手中的书籍,瞬间消失在原地。
只留清风荡起的灰尘以及妖力的波澜。
夏径流理清思绪,再一次起身。
好在她头痛的症状已经缓解了许多,虽然身体依旧无力但还是将房门推开。
只是推开一看,便见背光而站的方桷,他身形挺直,仿佛就在等她打开门的那一刻。
有光落在他的肩头,又反射到他白皙的面庞上,白璧无瑕,低垂的眼睫轻颤,仿若停留的蝴蝶被惊动而扇翅飞离,露出阴影下乌黑纯净的瞳孔。
此刻的他犹如谪仙般清冷出尘。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反倒是她先展颜一笑,向他打招呼:“方大哥早上好。”
方桷抿了抿唇,迟疑开口:“你……恢复记忆了吗?”
嗯?我有一段时间失忆了?
夏径流没有预料到还有这一茬事,缓缓道:“应该吧?”
方桷点点头,暗自松了口气:“那就好,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是头还有点余痛。”夏径流满不在乎。
“怎会?”
但是方桷却有些紧张,当时他赶过去的时候仅仅看见她她躺在熔池中的样子,并不清楚往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还受了些他不知道外伤,虽然他在之前就已将为她全面检查过一次。
这样想着,身体力行,宽大的手掌就已经覆在了她的头上,有丝丝温暖的妖力透过头发的阻隔渗入头骨。
夏径流便这么呆愣地直视着方桷的面庞,看他眉头微皱,心系她的情况。
她眨了眨眼,心中触动。
方桷并未发现什么大碍,应该是昏睡时间过长而导致的头痛。
但此时他才恍然注意到有视线长久地停留在他的脸上,并不是很炙热,反倒轻如鹅毛,扫在脸上丝丝痒痒。
他垂下眼睫,在眼下撒下阴影。
手也被遗忘在她的头上。
她仰着头。
他们互相对视着,仿若一对即将拥吻的恋人。
方桷的心跳渐起,再次惊动他的心神。
他在心中迟疑,我难道这是……喜欢……她吗?
思及此,他的眼睫再次不断颤动,而后避开这奇异的暧昧,手也放下垂在身旁。
不知不觉间慢慢蜷起。
可夏径流却始终没有收回视线,她仍旧盯着他。
奇怪,为什么心跳地这样快?感觉心脏要死了。
“没事就好。”方桷僵硬地转移话题。
他紧急转身,又道:“那我先回去了。”
-
方桷回到自己的房间,呆愣地端坐在桌案前,凝望那只不久前还抚摸过女孩秀发的手心。
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温热的触感仿若传染源一般从手心一只蔓延到整个面部。
如若夏径流此刻在场就必然会发现他的脸不再是白玉无瑕而是日出天际,霞红沾染了他的双颊,十分动人。
好一会,他才重新有动作,另一只手臂挥动,在空中画下传讯符号,顷刻间,一条讯息边飞速到达方栎的手中。
好在方栎这次没有在睡梦中,稍有兴致地打开传讯。
——长老,我有一个好友好似中意于凤凰,我该怎么做?
方栎立刻被这句话中的内容惊得一颤,双手猛得拍动大腿:“这怎么行!”
凤凰一族现在本就只剩下一根独苗苗,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受他的长辈所托,如此般的大事起码也该过过他们的眼!
更何况他还担任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