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先掉下来了,跟卖珠串似的,一颗接一颗的,都不带歇息的。
偏生伍寒乔还最抗不住他的眼泪攻势,每次都心软地答应他让他再住一段时间才得以作罢。
久而久之,她连赶他走的念头都生不出来了,每每冒出一星半点,就会想起砚槿安哭着拉着她的模样。
比砚安之被砍头那天哭得都惨。
因此他这一住,便到了冬日。
立冬之日。
伍寒乔照旧在大理寺办案,门外的衙役敲门来报,还没开口呢,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时辰,便抬手抢答了:
“让他进来吧,以后他进来都不用通报,直接放他进来即可。”
都不用猜就知道,是砚槿安又给她送饭来了,他说大理寺的饭菜没有他做的好吃,所以每日午时都跑来给伍寒乔送饭。
伍寒乔先前还因此特意问过他:翰林院是无事可做吗?
谁知砚槿安毫不避讳地说:“我向圣上请求自动贬职了,换到了一个比较闲散的位置,这样方便来大理寺找你。”
伍寒乔:......
门被推开的瞬间,砚槿安左手提着吃食,右手挽着一件绒毛的披风。
他关上门,边疾步进来边习以为常道:“听说夜间有雪,我给你带了件衣裳,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披上。”
说罢他将披风好生挂在旁边的架子上,然后把饭菜一一从食盒中拿出摆到伍寒乔跟前。
他总是将她照顾的事无巨细。
望着他娴熟的动作,伍寒乔心底的暖流涌向全身每一寸皮肤,脑海里浮现出和砚槿安一起经历的点滴。
就在出神地一瞬,她情不自禁地唤出了他的名字,语调带着缱绻的温柔:“砚槿安——”
砚槿安放好筷子,抬眼对上她诚挚炽热的目光,灼灼的,烫得他心停了须臾。
“嗯,我在。”
她说:“我们,成婚吧。”
良久,被猝不及防的欢喜吓得短暂停止的呼吸恢复。他眼里柔情似水,倒映出她微微泛红的耳尖。
他答:“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