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绾绾的手臂白皙,那一抹红尤为明显,深深刺痛了萧如烟和方氏的眼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萧如烟吓得瞪大眼。 她目光死死盯着那一抹红,为了验证她的想法还狠狠的搓了搓,可惜那抹红依然刺眼的留在那,并未如她愿。 “姐姐,你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你的清白怎么可能还在?”萧如烟双眸赤红,眸底满是恶毒。 “他们说你被人凌辱,你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 慕绾绾面容一沉,眼眸裹满冰碴,恨不得将萧如烟生生刺穿了。 “大小姐。”容嬷嬷出声唤了慕绾绾一声,生怕她会被仇恨淹没理智。 慕绾绾回神,一甩手挣脱萧如烟的钳制,她垂眸低头,假意理了理衣袖,实则是将眸底的杀意掩藏。 她朱唇轻启,冷嗤着徐徐出声,“怎么? 妹妹何故如此笃定,我就一定会失了清白? 难不成,掳走我的那伙贼人,与妹妹有关?” 她的语气意味深长,斜眸看向萧如烟的目光如刀,似从尸山血海中而来的罗刹。 “你,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和贼人有关?”萧如烟慌忙反驳,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慕绾绾对视—— “姐姐你莫要含血喷人,你失踪这十来日,我日日在府内为你抄经祈祷,只求你能平安归府,却不成想被姐姐如此误会,呜呜呜......我没脸活了!” 萧如烟说着就捂着脸抽抽噎噎地哭起来,慕绾绾狠狠蹙起了眉头。 呵,好一朵盛世大白茶。 茶言茶语,姐姐以往没少受她欺辱吧? “哭什么?你既然觉得没脸活,为啥不去死?” 慕绾绾的话太过直白,愣是让萧如烟吃瘪,不知该如何应对,甚至忘记了哭。 “姐姐,你,你竟想让我死?你怎么如此歹毒?” “我歹毒?”慕绾绾轻笑一声,抬手抚了抚发髻,“还是你虚伪?” “好了,烟儿也是心思单纯的孩子,定是听信了外面的谣言,生怕你清白不在,辱没侯府门楣,你又何必斤斤计较,不依不饶?”方氏出声冷冷打断慕绾绾。 她目光不善地瞪了慕绾绾一眼,“卿卿你身为姐姐,怎么能说出让烟儿去死的话? 你这样做若是传出去,外人必然以为是我侯府家教不严。 本来,你平安归来是莫大的喜事,可你方才那话实在是狠毒至极—— 罢了,你就去祖宗祠堂跪着,好好反思己过!” 话落,她转身扶过老太君,笑嘻嘻的开口,“母亲,外头风大,不如让烟儿扶你先回院里,这儿交给我处置就好。” “也好,你记得侯府的脸面绝不能丢!”老太君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进了侯府内,看都没看慕绾绾一眼。 慕绾绾知道,这老妖婆是变相告诉方氏,最好将自己弄死,不管自己清白在不在,十多日不见踪迹,传出去终究损害的是侯府脸面—— 是以,她死,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老太君的冷漠深深刺痛了慕绾绾的心,不是伤心,而是心疼—— 阿姐,这就是你嘴里和蔼可亲、疼你入骨的祖母? 和蔼在哪?可亲又在哪?慕绾绾是半点没看到、也没感受到。 她只看到,眼中唯有利益的老逼登罢了。 也是,老逼登儿孙众多,怎么可能真心疼惜阿姐。 这一切,不过是阿姐不想让自己担忧而编造的谎言罢了。 “慢着!”慕绾绾深吸一口气。 她移步绕过容嬷嬷,向着老太太走了两步,抬眸看向满是疑惑与嫌弃的老太太,开口, “祖母,卿卿是未来的摄政王妃,你要默许她们如此对待我,摄政王可曾得知?”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慕绾绾今日出现在人前,虽被大家误会是“鬼”,可毕竟无数人已经见到了她的这张脸,武安侯府想悄悄弄死她,绝对是不可能。 可若是事情闹大,摄政王追究起来,那侯府就彻底完了。 萧老太太面色不喜的盯着慕绾绾看了好一会,“说,你到底是谁?” 老太太怀疑眼前的女子并非是萧卿卿,奈何她没有证据。 “祖母你说什么呢?我当然是卿卿啊,你最疼爱的孙女......”慕绾绾慌张应了一句,面上带着恰如其分的害怕,竟当真与她阿姐一模一样。 后宅妇人的那些腌臜手段,她并非一窍不通。 十岁前,阿姐总会悄悄和她对换身份,借此弥补她,让她也能陪在母亲身边享受母爱。 母亲对此只当是没发现,却会苦心地教她所有能教的一切。 慕绾绾每次都学得很认真、很用心,本以为这辈子根本不会用上那些,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祖母,卿卿能够坚持到活着回来,全凭对祖母的思念,生怕祖母为担忧卿卿的吃不下、睡不着......呜呜呜,祖母。”慕绾绾哭得伤心不已,眼泪扑簌簌直落。 容嬷嬷也当即附和,“是啊老太君,若不是大小姐觉得还未对你尽孝,没让你安享晚年,只怕很难自绝崖之下活下来。 老太君若是不信,大可以让人看看,看看大小姐身上的伤痕。” 主仆两人一唱一和,让萧老太太狠狠一噎,拄着拐杖的手都微微发抖,但她终归要顾及颜面,不好再说啥。 “你胡说!”萧如烟急了,“我方才明明见姐姐的手臂光滑细嫩,哪有你说的伤痕?你休要胡言乱语诓骗祖母。”萧如烟眸光中满是得意—— 呵,萧卿卿,你以为你平安回来,就能待在侯府继续做你的大小姐和准摄政王妃? 做你的春秋大梦,那些都属于我的。 “姐姐,女子清白大过天,即便你没失身,可是谁能保证你的身子,没有被男子看过? 要知道,你可是会嫁入摄政王府,做当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