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吃了。
“我爹说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没饿死,但他怕他被要饿死的人吃了。连夜带着我娘找到正在山下打工的我。”
郑爱国说,“那时我才十二,人家就包两顿饭,我爹连抽带打的命令我在那干活,不许回家。当时我还有点恨他呢。”
这么说来竟是一片父爱。
“他说,再不走,我们要和这座山一起死。”
说完话,又在车站等了半小时,终于等到同往那边镇子的汽车。
车子晃晃悠悠停在两人身前,上车买票,坐到靠窗的位置。
直到路过半程,才有人再说话。
郑爱国倾吐一番,心里放松下来,反而勾起了馋虫。
憋不住,问张翠花,“俺能再吃一个包子不?”
“早上不是吃了饭了?”
张翠花顾虑着刚才的气氛,没骂他是猪,但是那语气也不差什么了,眼里直截了当的写着‘咋这么能吃’。
能说是馋的吗?不能。
郑爱国恋恋不舍的瞅了瞅纸包,没再说话,也不要吃了。
倒是张翠花拆开,递给他一个,“馋就馋呗,我还能嫌你?”
这话说得,她啥时候不嫌弃俺了?连睡觉都不愿意一个屋。
郑爱国识相的不多说,老实啃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