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经百战的司清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只要将二公子拿捏住,她的死对头便奈何不了她。
“那....自是因为心切......”
司清话虽没有言尽,可在场但凡有眼力见的人却皆已知晓她的言外之意,接着司清又悄悄瞧了身旁的二公子一眼,眼里满是女儿家的娇羞。
“至于不小心砸中了贺二公子的眼睛一事,纯属是巧合。”
再看那二公子贺胜奇那副连连点头的满意模样,便知道他对于司清的这一套说辞很是受用。与他相反,厌从瑜只是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
“噢?是么?”
很明显,他并不信她的这一套说辞,骗过众人容易,骗过他?——难。
饶是知晓对方不信,司清也还是选择真诚地点了点头。
若在旁人来看,她所言不似假话,也因此若是厌从瑜继续追究,倒是显得他有些咄咄逼人了,但他仍不肯放过司清,便另寻他法重新问道。
“那在下想请问,姜小姐倾心兄长哪点呢?”
不愧是她的死对头,一击便直击自己的要害。
司清面露羞色,心下却是在飞快盘算着该如何回答这人刁钻的问题。
“这......”
“嗯?”
见司清不作声,厌从瑜便又朝着司清迈近了一步,低沉着嗓子继续追问道,那步步紧逼的架势仿佛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一旁的贺胜奇也很想听听这个问题的回答,于是便难得地没有打断他。
就在气氛焦灼之时,突然,司清心下突生一计,想到了一个完美的回答。
“那是因为二公子一表人才,英神俊朗,气宇轩昂......特别的有男子气概。”
末了还看了一眼厌从瑜,似乎意有所指。
“特别是之前在猎场一举夺魁的英姿让小女倾…….”
此话不仅明捧了贺胜奇,还暗踩了一句厌从瑜。毕竟他厌从瑜身体较弱,不是那些舞枪弄棒的类型。
厌从瑜听着司清所言,只是笑笑,不置可否没有说什么,只能算她机智逃过一劫。
一旁的管家见状也找准时机,将看热闹的众宾客引向宴席。
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贺思君面颊红晕依稀可见,她拿出自己精心缝制的绣球,朝二公子不好意思地递了过去。
“胜奇哥哥,这是我亲手绣的绣球.....”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而贺胜奇看着她手中的绣球,又看了看司清,权衡再三后终是沉下脸拒绝了她。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这绣球,我是无论如何也收不了的。”
听到这话,贺思君手中的绣球落地,回过神来的她愤恨地瞪了司清一眼,带着哭腔抛下一句狠话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既然胜奇哥哥不要,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思君!”
来不及告辞司清,忧心贺思君出事的二公子便快步朝她追了过去。
“诶,二公子!——”
司清刚想跟着过去看看情况,没想到却被厌从瑜轻轻一个侧身拦住了去路。
“别人兄妹情深,姜小姐此番前去打扰恐怕不妥吧。”
厌从瑜平日里一副病弱的姿态,可此时挡起她来可是不留余力,身形高大地掩住了封无的去路。
面对这不怀好意的拦路虎,司清微微眯起眼,二话不说提步便要往旁边绕去。
没想到这人又挡了过来,眼看面前之人丝毫没有放她过去的意思,没得法子的司清也只好暂时放弃了追上二公子的打算。
她重新审视起眼前之人,随后冷笑一声说道。
“贺公子好手段啊。”
现在的她全然没有了之前那番柔弱姿态,每一个字皆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带着对厌从瑜明显的不满。
要不是今日是在这人多眼杂的贺府,她保证这厌从瑜不死也要脱层皮。
“在下不明白姜小姐此话何意。”
仿佛对司清的不满毫不介意一般,厌从瑜就这么用那双似有含情的眸子凝视她,似乎她错怪的是天底下最无辜之人一般。
然而他嘴角挂着的那抹淡淡笑意却出卖了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实。见他这般,司清也不欲再与他多费口舌,冷笑一声后便转身离开此处。
毕竟她除了引诱这贺二公子,还要尽可能地挖掘些太尉府的机密。
于是司清便和侍女月影兵分两路潜入太尉府。
她看似漫不经心闲庭信步,实则悄悄避开所有耳目,来到了太尉府无人的角落。
听力灵敏如她,却在这里捕捉到了非同寻常的动静——那便是微弱而清晰的水声还有拉动锁链的声音。
“这里……莫非是太守府的地牢?”
司清屏息凝神,顺着声音来处悄悄摸索过去。
那声音沉重而有力,像是有人在用力拖拽着条沉重的铁链,更是坐实了她的念头,让她心生欢喜。
没想到自己第一天来此竟然就有所收获么?看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念此,心下雀跃的她加快了脚步,没想到却在转角处,和迎面走来的厌从瑜撞了个满怀,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