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不然这个贺将军要是坚持不同意,她还带不回去他。
当然实在不行她也不排除把他打晕了像个沙包一般扛回去的情况,但那样终归是要麻烦一些罢了。
虽然身受重伤,但贺将军还是浑身傲气,拒绝了司清的帮助自己上了马。
只不过,在他的剧烈动作之下伤口又裂开了几分,渗出了鲜血,但他只是闷哼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敏锐的司清自然是捕捉到了这一切,上个马都这么艰辛,若是让他骑马还不知道要摔成什么样,到头来还是得自己来骑马。
但为了保全贺将军的面子,司清还是选择什么也没说,一个翻身上马,从他的腰间穿过拿着缰绳。
但是个子比自己高的贺将军坐在前边,确实是有些遮挡自己的视线,于是司清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开了口。
“那个,贺将军,你头低下去一点,我要看不见路了。”
听到这句话的贺将军忍不住脸色一沉。虽然他极不情愿,但是迫于现状无奈还是微微朝前匍匐了一些,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视野重新归于清晰,失去阻碍的司清二话不说直接扬鞭策马,驾的一声骑马朝山下冲去。
身受重伤的贺小将军本想说些什么,可当他看到司清那副策马奔腾的恣意模样,又忍住了。
到山脚下时夜色已深,家家户户亮起了灯火,司清在城门外的树林中悠悠停下,利用巨大的树荫遮挡住他们的身躯,问贺小将军道。
“我们怎么进城?进了之后去哪儿?”
司清不是一个食言的人,既然答应了他要绕路她还是要遵守诺言的,不然她真的担心这群贺家的人会针对她。
虽然目前相处之下这贺将军还算个“正人君子”,但贺家在京中的名声她可是有所耳闻的。
“往西北门走,那里人少,进入之后直走便可到太守府。”
重伤再加上一路颠簸的贺将军情况不是很好,他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但他还是从自己的衣服中拿出了将军手令,塞到了司清手上,像是交代遗言一般郑重道。
“拿着这个,没有人会为难你。”
她再一看,这位贺将军竟然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话虽如此但司清还是扶住了他,配合他一下。
紧接着,司清二话不说,马不停蹄地驱马来到了西北门,守门的士兵看到她一个红衣女子驾马飞驰进来,以为她要冲卡,纷纷拿起武器拦住了她。
“来者何人,还不下马接受盘查!”
“吁——”
司清勒马一个急停,拿着手上的将军手令便怼在他的脸上,她义正言辞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看到我手上的将军手令没?我马上载的可是受重伤的贺小将军,耽误了救治的时机你们担当的起吗?”
那守门的将士看到她手上那一熟悉的手令,又看到马背上贺小将军满是伤痕的侧脸,赶忙赔罪到不是,随后疯狂地给后边的兄弟打招呼命令他们拉开路障。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快!快开门放他们进去!”
听到这话,后面的将士们赶忙合力,把路障拉开,司清也毫不犹豫,直接开始策马奔腾。
马背上的贺将军又悠悠半睁开了眼,只不过看着还是有些虚弱。
一边策马的司清低头看到这一幕,心想:好家伙,我就知道这贺将军没晕,前边那都是战术是吧。
很快便看到了太守府的影子,司清一边大喊着“将军受重伤了,快请太守!”,一边向那边驾去。
守门的小厮们见状赶紧跑进去通知太守派人来迎接,一时间太守府乱成一团。
随后守门的小厮见司清来,直接拉开了太守府的大门,而司清直接骑马一跃,跨过门槛直接将贺将军送入正厅。
没想到,在正厅看见的快步前来迎接的除了那个玉州太守,还有一个她十分熟悉又不想看见的身影——厌从瑜。
什么?他怎么也来了?莫非有人透露她来这里的消息给他了?
但顾不得思索这些,还是先把贺将军放下让郎中给他医治一番再说吧。
于是司清翻身下马,和其他府里的仆人一起搭着手,将重伤的贺将军扶下马。
“你们慢着点,千万别伤了贺小将军。”
玉州太守满是皱纹的额头上都忍不住出了冷汗,他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颤颤巍巍地上前想要扶住贺永定,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了。
毕竟这贺将军可是太尉嫡子,要是在这里怎么样了,他的官职可就难保了。
随后这太守又赶忙吩咐这匆匆赶来的郎中道。“还不快去救治贺将军,要是贺将军有什么不测你我都得没命!”
他的语气焦灼,甚至比他正妻生长子的时候还要着急。
“是是是。”老郎中扶着自己的药箱,赶忙和那一大帮子人一起去客房了。
此时的厌从瑜静静地站在太守的斜后方,默默地注视这一切,似乎像是个局外人一般。看到司清扫视过来的眼神,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但,虽然厌从瑜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那玉州太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