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飞走。
众仙尊看着他,又齐齐回头看向正中的山月。
山月面色赛雪欺霜,她像是没眼再看一般,移开目光对诸位仙尊道:“就这些,辛苦诸位。”
仙人们向山月告辞,走过李溋时不断侧目。等人都走了,李溋才尴尬得行礼:“师尊……”
山月瞥了眼他翻墙的位置:“你从悬崖爬上来的?”
李溋低低嗯了声。
她踩着石板桥走过来,伸手欲摸李溋额头。他比从前高出不少,需得抬手才能够到,山月不想让意图太明显,放弃了。
谁知李溋主动弯腰,把额头贴在她的手心里。
他嘴角含笑,双瞳剪水眉眼弯弯,目光不偏不倚盯着山月。可惜身后没有长一条狗尾巴,否则大桃木上的叶子都要被他甩得簌簌作响。
“我好了,师尊。”
额头温度正常,人也没了病态,山月收回手:“来人。”
她要叫人把李溋拖出去,李溋急忙抓住山月双腕:“我有正事找师尊!他们不让我进,也不肯替我通报……”
山月把手抽回来:“什么事?”
他在怀里摸鱼鳞书,摸了半天,哎呀一声道:“掉墙外了!我去找回来!”
说完又要爬墙,山月一把拎住他后颈领口,把人拎回来。
她绕过八角亭,走到一个角落,打开了一扇门。又看了眼李溋,才从圆门走出去。
门外有一条小道,鱼鳞书正躺在小道上随风翻飞。山月捡起来,转身见李溋跟在她身后。道路狭窄,二人撞在一起。
李溋见到山月就紧张,手忙脚乱扶着师尊说:“就是这个……”
山月道:“你忘了这里有门?”
李溋垂下眼睫:“嗯……”
山月把人拧过去,在他胯上拍了一巴掌说:“走。”
二人回到庭院,李溋随她进暖阁,多年不见,李溋居然觉得这里有些陌生。
书籍,帛书、竹简、宣纸书。层层叠叠堆在书架上,透着一股烟墨香气。还有一些堆在书案和兀凳边,供主人随时取用。正中放着一尊雕鹤的镂空铜炉,铜炉内炭火正旺。陈设虽多,却尽然有序丝毫不乱。
尽然有序……李溋想起他闯的祸,道:“院子里的兰花……我先去收拾!”
话说一半,山月目光冷冷一扫。
他闭嘴关门,随师尊去内室。一进去,就被推了推,山月压他跪在蒲团上。又敲了敲他的肩膀。李溋明白这意思,耳朵一红,伸手解腰带。
外衣里衣一件件褪去,露出裹伤的绢布。山月抓着他的背检查,手指隔着绢布摸伤疤,有些疼,更多的是痒。
剪刀偶尔碰到皮肤,冰冷的触感让李溋攥紧拳头。绢布一层层剥落,薄薄的肌肉展现在山月面前。
之前没有仔细看过,今日一见,他真是长大了。
鞭伤用灵药和灵力治过,恢复得不错。山月盯着他的后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好像在看一样物件。微微皱眉,似乎在苦恼,怎么让这一身的伤恢复如初。
找了几瓶新药都不满意,最后去柜子里翻出一支圆溜溜的药瓶,盖子一掀,满屋药香。
她替李溋换药,李溋低声道:“……多谢师尊。”
山月道:“你早就下山,与我穹顶断绝关系,叫谁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