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闪烁着恐惧，她在怕他。
她是想，远离他。
他缓缓闭上眼睛，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跟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之间，明明不该是这样。
至少，现在不该是这样。
“别怕，师尊答应你。”长风仙尊再次睁开眼，盯着江恩桃颤抖不已的羽睫，凝住了眼神，温言安抚着她，“不就是外门弟子参加演武大会么？这等小事，为师今日便做主同意了。”
？？？
沈棠舟瞪呆了。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短短时间内，师尊的态度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转折。师尊之前那架势，难道不是要把他扒层皮么？
沈棠舟自然猜到了按照往日师尊对小师妹的偏宠程度，就算师尊知道真相，定也不会多为难她，到时候做个样子象征性一罚，轻描淡写就从她身上揭过了。
但他没有料到，师尊听说这是小师妹的想法后，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竟然还说，这不过是一桩小事。
于是，沈棠舟一直挺直的脊背倏地卸了力。
他真的、好羡慕小师妹啊。
……
江恩桃也是大吃一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师尊，你当真答应了？”
“嗯，”长风仙尊沉吟了下，和声细语道:“外门弟子，只要达到练气中层以上，这次都可以参加。”
不仅同意了，还扩大了能参加的人选范围？
江恩桃向来是个记性短的。她喜出望外，之前的害怕荡然无存。
江恩桃笑脸迎着风，她伸出雪白手指，在长风仙尊面前晃了晃。
“师尊，快，我们拉个钩。”
“拉钩？”长风仙尊垂着眼眸，有些疑惑，但还是伸出手，迟疑着勾上少女温软的指腹。
江恩桃一激动，脸上笑意明媚荡开，“金钩钩，银钩钩。说话要算数，不然是小狗……”
话说出口，江恩桃便后悔了。她才发现小时候说惯了的话，用在她跟师尊间分明十分不妥。她的脸憋得通红，只能悄悄抬眼，匆匆观察了下师尊的脸色。
还好，师尊微微垂眼，眉目仍是温柔。看上去，并没有生气。
江恩桃拎悬到半空的心，总算落到了地上。
独留沈棠舟一脸黑线，在风中凌乱。
看来，他下来得振作精神，好好教教小师妹——
不可对师尊出言不敬，拿什么小猫小狗的忤逆话来做赌诓骗。
哦不对，是就不该跟师尊做拉钩这般儿戏的事。
……
“对了，桃儿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希望那些外门弟子也能参加呢？”长风仙尊目光深深，看向江恩桃。
一改之前对沈棠舟的冰冷肃然，眼底俱是温柔宠溺。
？？？
沈棠舟用力甩了甩头，以确信自己并未听错一个字。他嘴巴张了张，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师尊这样一问，他才反应过来，师尊竟是先答应了小师妹的离谱要求，再本末倒置去问小师妹提如此要求的原因。
命不一样，人果然不能跟人相比。
江恩桃以为长风仙尊答应后又要反悔，她一边比划着拉钩的姿势提醒他不要食言，一边有些忐忑拿不准道:“总归是我们悬峰门一年一度的大事。我想着，若人多，到时候山上也会更热闹一些吧。”
长风仙尊眼里又多了一丝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