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花郎,你真的把染发膏做出来啦?!我的天,染发膏你也做得出来啊,花郎,你太棒了!”平安眼睛一亮,跑过去看着那些瓶瓶罐罐,惊叹道,随即想到什么,转身瞪着眼睛,看了看我和花铁铁,捂着嘴巴,倒吸着凉气,“啊!!!哦么么,如果这个是染发膏,那……那她们……岂不是……”
柳延年同情的看了我们一眼,又确定地对平安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看我和花铁铁,最后躲到平安身后,怯怯地绝望道:“救我!”
大殿中,神话西游开锣上演,但是我和花铁铁因为妆颜惊悚,仪态有失,未免我们御前惊扰皇帝,金吾卫大将军李远直接下令将我们驱逐,不许面圣,于是我们四个,在殿外的石阶上,垂头丧气的蹲成一排。
大概看着像拉屎一样十分不雅,李远又冷声呵斥,把我们驱赶到更远一点的地方,他撵一声,我们挪一下,撵一声,我们挪一下,直到我们拐到大殿侧面,他在正殿门口看不见为止。
以前混江湖的时候风风光光的,现在到皇宫了,反而落魄至此!我难受的不行。
“花铁铁,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明明世人都说邪不压正,但偏偏又总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说法了。”我低着头,幽怨地发着牢骚。
花铁铁也同我一样低着头,同样有气无力的幽幽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好你个大虎叉,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哼,当然是,“因为你克我,花铁铁,自从你来了,我就觉得,没有什么困难是战胜不了我的,困难总比办法多。”我咬牙回复。
“……”花铁铁闻言侧头看了我一眼,刚要恼火犟嘴,下一瞬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她还有些理智在,觉得不合时宜,于是就又是捂嘴又是咬唇,掐脸,咬胳膊……一百个方法,企图忍住,但抖动不止的身体,还是无情地将她出卖。
看吧,困难,总比办法多!我斜眼狠狠剜了她一下!!!
良久,她才平静下来,却别过头去,只敢用后脑勺对着我道:“长安,你变了,真的变了,你以前,最不怕困难,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你,可你现在……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以前是我年轻,太无知了,不知道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不怕困难,就有数不完的困难!我现在是成熟了不少,可若说我变了?那特么简直就是放屁,这么多年咱们这些人里,唯一,一直没变的就是我了好吧!?还变得你都不认识了?!“你特么不认识了,是因为我变了吗?我草你爹行不行,被你画成这样,我特么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你问他俩,我不出声,能认出是我吗?”我面无表情,冷冷地道。
花铁铁侧头看了我一眼,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反驳,就又开始像羊癫疯一样抽搐着抖动身体,最后她只能抱歉地把头埋在双腿之间,呜咽哭泣……
柳延年和平安已经忍笑忍得泪流满面,瘫坐在地了。
以前就数平安的画工是最差的,但之前给我化的那个妆,起码还能看出来是个熊猫,可是这个花铁铁,手笨的和脚趾头似的,简直……哎,不说也罢。
柳延年和平安哭着(笑哭的)说我比“东成西就”里的欧阳锋还惨,太惨了。随即他们十分同情地又啊哈哈哈,呜呜呜,哈哈哈的哭笑起来……
我伤心极了,没有哪个女孩子是不爱惜自己容貌的,“呜呜呜……我都说了,不要乱动那些没开盖的,梳妆台上的油彩不够用吗?大虎叉你非是不听……呜呜呜……”
花铁铁听我骂她大虎叉也没生气,只怯怯地给自己开脱:“我,我不是看着那里面的颜色怪好看的吗,而且全新的没人用,用平安的话儿说也卫生不是?”
“你滚,你滚,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呜呜呜……”我不愿和花铁铁蹲在一起,说着便起身跑到柳延年身边蹲下,问道:“……柳延年,我们这确定是洗不掉了吗?”
柳延年捂着笑疼的腹肌,都不敢看我,也许是因为安慰我,他斩钉截铁地说了一个“能”字,然后又心虚的样子,不敢保证地补充道:“不过染发膏劲儿太大,比油彩着色力强,怎么也得等个十天左右吧!最少十天!”
“啊……”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瞪着大眼睛,配上滑稽惊悚的妆扮,像一个没修炼好就化成人形的肥嘴胖头鱼,给柳延年看得一个激灵,旋即又开始无法克制地发笑。
过路的宫人,侍卫和乐人,看见我们也都是先吓了一跳的样子,然后强忍着笑意,抖动着身子快步离开……
好伤心,好难过,我拿着小帕子,抹着眼泪擤着鼻涕哭唧唧,“嘤嘤嘤……好不容易锅底灰才褪干净,又要十多天……花铁铁,你还我盛世美颜……”
花铁铁伸头隔着平安和柳延年,强装坚强地看着我道:“又不是只你一个人,有我陪着你,你这么伤心干什么?你哭什么?!”随后她缩回身子,嘟囔,“就十天,而已,十天很快就过去了……最少十天……”下一刻就传来她的哭声,“……呜呜呜……”
“滚!有本事你也别哭啊?呜呜呜……”我站起身指着花铁铁斥责,哭泣。花铁铁也起身指着我,要和我硬刚,可当我们看到彼此的大花脸时,所有的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