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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脸上带着温和的浅浅笑意:“可以吗?”
还问她可不可以……
姜蘅试图劝退他:“这里连床都没有,还四处漏风,你留下不合适,还是回去睡吧。”
“没事。”温岐不在意地笑笑,“况且你身上有伤,把你留下来,才是真正的不合适吧?”
姜蘅一愣,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有伤这件事。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伤,只是脚扭了而已。比起脚踝处的扭伤,她身上因为从高处摔落导致的剐蹭和碰撞反而更严重一点。
之前处于紧绷状态,所以一直没什么感觉。现在终于松懈下来了,那些被石头和树枝刮碰过的地方也随之开始发力,阵阵痛意从身体各处依次浮现、苏醒。
姜蘅一向很能忍痛,也很擅长在人前隐瞒这一点。有时候痛得久了,别说是身边人,连她自己都会忘记。
——就比如现在。
而温岐却一直记得。
姜蘅下意识抬眸看他。
身上还是痛的,但在那样柔和的目光下,好像又没那么痛了。
“那……把毯子给你盖吧。”她没有再推辞,转身拿起折叠整齐的毯子,双手托到温岐面前。
温岐也没有客气,从她手上接过了毯子。
姜蘅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开始整理茅草堆。
她将厚厚的茅草拍匀拍软,接着便要分成两半。静坐一旁的温岐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出声制止。
“不必分给我。”他轻抚了抚腿上的毯子,“我用不到。”
“……哦。”姜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将茅草重新归拢到一起。
自己这么做的确多此一举,不过他也很直接就是了。
看来他接触过的活人的确很少。
默默感慨着守山人贫瘠的人际关系,姜蘅侧身在茅草堆上躺了下来。
由于担心失火,她特意将茅草堆挪到了距离蜡烛稍远的位置。离开了温暖源,寒意丝丝缕缕地侵袭上来,她下意识蜷起身体,却还是觉得寒冷。
一条柔软的毯子轻轻盖到了她身上。
姜蘅立刻睁开眼,发现温岐正站在旁边,微微俯身看着她。
“你怎么把毯子给我了?”她诧异地问。
温岐神色自若:“原本就是给你的。”
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斜洒进来,他低着头,几缕发丝从肩头垂落,浸润在月光里,像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姜蘅:“那你睡觉盖什么……”
“我不困。”温岐在她旁边平静坐下,衣摆扫过茅草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你先睡吧,天亮了我叫你。”
姜蘅一时哑然,脑子里转了一圈,突然反应过来他之前的那句“用不到”是什么意思。
原来不是嫌弃她分茅草的这个举动,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睡觉。
这让她的心里很过意不去。
虽然睡不睡觉是温岐自己的决定,但如果不是为了迁就她,他也不需要在这个破庙里过夜。
姜蘅身上盖着软乎乎的毯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
把毯子还回去吧,温岐大概率不会要;邀请过来一起睡,先不管她自己愿不愿意,人家肯定不愿意……
思索良久,她起身坐了起来。
温岐微讶:“怎么了?”
“我也不困。”姜蘅说,“我们来聊天吧,我对你住的地方还蛮好奇的。”
温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刚才都打哈欠了。”
“我那是装的。”姜蘅被当面戳穿,依然面不改色。
“快睡吧,我真的不困。”温岐按捺不住笑意,声音像流水一样轻柔,“我白日已经睡过了。”
姜蘅很难分辨这句话的真假。
也许他是真的睡过了,也许这只是他的谎言。但无论是真是假,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对她没有恶意。
她是安全的。
“好吧……”
姜蘅慢慢躺了回去。
空气里弥漫着残留的糕点甜香,盖在身上的毯子柔软而温暖。
温岐静静坐在旁边,目光笼罩着她,身形在晦暗的微光中朦胧遥远,几乎和后面的神像融为一体。
困意再次袭来,这次姜蘅没有强撑。
她很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