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来到大殿时,君无邪正和一个中年男人相谈甚欢。
这中年人男人自然就是御妖门主陈昊,也是陈苏儿的父亲。
从陈昊脸上的笑容不难猜出先前两人交谈还算愉快。
“螭弟”
君无邪站起身,对着陈昊拱了拱手,将谢远迎了进来。
“大兄,可还安好”
“嗨,我好滴很”谢远随意回了一句,目光在君无邪身上扫来扫去,瞧见君无邪衣衫完整,呼吸均匀,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心中稍稍安心,不过关心并不介意多一句或少一句。“倒是螭弟你没有哪里不适吧,那日我瞧你应当是伤的不轻才对”
“劳烦大兄挂念,小弟一切安好。其实那王师兄的气势在突破咒法防御时已弱了七分,我又以咒力护住全身,看似凶险,实际上连皮外伤都没有,只是咒力耗尽昏了过去罢了。”
谢远拍了拍君无邪的肩膀,表情愁苦,语气玩味地调笑道。
“你小子,你瞒得哥哥好苦啊,我原以为你就是哪里来的公子哥,没想到竟有这种本事傍身,何故不早跟我说,害哥哥白担心了一场。”
“小弟不是与大兄讲过,小弟有家传技艺傍身?”
“我以为你的家传技艺只是一些防身的小把戏罢了,没想到竟能和门派弟子抗衡一二……”
君无邪有些讪讪的笑了笑了,说道。
“那便是大兄以貌取人,并非小弟故意隐瞒”
谢远好似被说服了一般,不再追问。
不同于谢远,陈昊并不认为君无邪真的讲出了实情。
昨日王也在门中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作为门主的陈昊自然在场。
有些女儿奴的陈昊早唤来先于陈苏儿回到门中的弟子问清了实情,对陈苏儿执意带两位来路不明的人回到门中的事情早已了然于胸。
没有出手拦下王也也是带着几分考验的意思,本想在最后关头救下两人,没想到陈苏儿在看到谢远将要受伤时竟突破了身上的禁制,爆发了无法驾驭的力量。
观看了全程的陈昊可知道君无邪那一手咒法的厉害,在这个年纪能够同时发动上百张符咒的人,怕是那位圣君堂的圣子黄泉,也做不到。
这君无邪只是看起来狼狈了些,实际上怕是对付王也游刃有余。尤其是昏过去的时机太巧了,刚好在陈苏儿要到的时候昏了过去,仿佛就是为了让陈苏儿看到王也要对谢远动手一样。
但陈昊相信陈苏儿身上禁制的厉害,不认为寻常人可以看破。
或许,真的是巧合而已。
不过,先前交谈中陈昊已通过特殊方法确认了君无邪没有恶意,便没有点破君无邪对谢远的隐瞒。
“你就是谢远?苏儿执意要带回来的人?”陈昊打断两人的谈话,探身插在两人之间,用审视的目光扫过谢远全身,“哼!也没比别人多只眼、多条手,我看也不过是个寻常人”
虽然对方说话并不客气,但对方贵为一派之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晚辈谢远,见过陈前辈”
砰。
陈昊一掌拍在桌子上,言语中充斥着不满和怨气。
“我倒是恨不得没见过你”
谢远不明所以,自认没有得罪过陈昊,不知为何对方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怨气。当然,如果谢远自己有女儿或许能够理解一二。
“可是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前辈?”
“你随苏儿一同来我御妖门便是对我最大的得罪”
不给谢远辩解的机会,陈昊饮了口茶,问道。
“刚才你这兄弟说你师从名门,有一手医毒双绝的本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这有位病人,若是你能看出点门道,我可以不追究你们擅闯御妖门的事。若是徒有虚名,我后山的下面的妖兽不介意再添一顿吃食。当然,你也可以想办法逃走,我御妖门虽是小门小派,但在江湖上也有些威望,只怕是以后江湖上再无你兄弟二人的立足之地……”
陈昊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谢远便没有拒绝的理由,或者说陈昊根本不会允许谢远解释,毕竟当下没有比谢远更好的人选。
陈昊吩咐下去,不一会便有弟子扶着一名头发枯黄的女子进入大殿,定睛一看,竟是陈苏儿。
此时的陈苏儿不似初见时活泼,精致的面容泛着病态的白,原本柔顺的乌黑发丝也变成无光泽的枯黄,双唇干裂,眼中灵气也已散去,若非熟悉那张脸,谢远绝认不出陈苏儿来。
看着谢远有些吃惊的表情,陈苏儿有气
无力地问道。
“远哥哥,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谢远连忙扶着陈苏儿在桌子旁坐下,自己则是搬了张椅子坐到一旁,探出手搭在陈苏儿的胳膊上,想要从脉象上看出一二。
谢远搜刮毕生所学,并未找到与陈苏儿对应的脉象。
陈苏儿的脉象有条不紊,虽谈不上强健有力,但绝对是正常人的脉象。可观陈苏儿的面相,绝不是正常的样子。
一定是存在某些变故,是自己察觉不到的变故。
没办法,谢远只能求助于娼,希望娼的凭借千年的阅历能够言明陈苏儿身上的变故。
“娼,你